的一些蔬果,到最近的鎮子去售賣,再去買回白糖食鹽衛生紙等生活必需品,週而復始,活了一代又一代。
這些民宅裡大都住著倖存者,從那些煙囪裡徐徐冒出的炊煙,院頭拴著的水牛,田間奔跑撒歡的黃狗便能看出這一點,顯現著一種與末世之後完全不同的正常景象,這不奇怪,這些人本身遠離人群,最近的鄰居沒準都隔著一里兩裡地,喪屍病毒的爆發不會給這些居住鬆散的人們帶來滅頂之災,如果反應及時,將噬人的怪物殺死或隔離,餘下來的人便可繼續在此過著以前的生活,越是脫離現代條件的羈絆,就越不受末世的影響。
地照種,飯照吃,覺照睡,沒電沒氣?那就砍柴燒火取暖,本來靠山就吃山,靠水就吃水。
而且山中人強悍,真有零散的喪屍跋涉進他們的地盤,幾斧頭就可送它們歸西,不象蒼白無力的城裡人,見到危險大多表現軟弱倉惶,難逃被吞吃的命運。
有些山中農人聽到有黃狗吠叫報警,以為來了喪屍,操著鐵鍬板斧出來觀望,發現是騎馬開車的大活人路過,便沒了興致,轉身回屋,半點好奇心也無,令我心內大為佩服,若換了我,非上來仔細問問外面的情形,細想也是,他們末世前便不關心外面,末世後又幹嘛突然關心起外界來?好生過自己的日子要緊。
一時有些羨慕起他們來,儘管末世前他們的環境沒有我們繁華,卻也少了那些浮躁和危險,倒是真正的長久。
中午停下來弄飯休息,剛好在一個獨戶人家附近,我們沒想過去打擾,怕他們家害怕,便老老實實在原地燒水烤肉,卻見那房子裡走出來一位老伯,半點也不畏懼陌生人的模樣,主動慢悠悠的踱了過來。
這位老伯看著年齡比我老爸還要大上一些,鬚髮皆白,滿面皺紋,穿著極其樸素的粗布衣裳,腳上蹬著一雙東北俗稱老頭鞋的黑麵厚布鞋,手上提著杆旱菸袋,時不時撮上一口。
“大爺!”“老伯!”“爺爺!”我們七嘴八舌按自己的習慣稱呼著,老伯笑笑,噴出一口煙,“孩子們打哪來的?”
“成都!”祝紅回答。
“聽口音不象四川人吶。”老伯疑惑的打量著我們。
“老家是東北的,逃難到成都的。您老是本地人?”我解釋道。
“嗯,在這裡出生,也將在這裡埋骨。”老伯說話倒很有文藝範兒。
“老伯貴姓?”我又問。
“老漢我姓賈,你們叫我賈爺爺就好,看你們年齡最大也不過三十多歲,叫爺爺屈不了你們,我都七十五了。”賈爺爺雖生於山野,卻很大氣,這是年輕人模仿不了的氣勢。
“孩子們這是要往哪去啊?喲,還有肉乾烤,好香呵。我老頭好久沒吃過肉哩。”賈爺爺用力嗅著烤肉的香氣,我們都不是沒眼力見的,連忙給老爺子割下一大塊烤熟的,相見即是緣,賈爺爺七十五歲牙口胃口還這麼好,是大福之人,我們也樂得孝敬他老人家。
賈爺爺咬了口烤肉,皺眉道,“沒放辣子?烤肉不放辣子簡直就是糟蹋好東西麼!等著!”說完,他將手中烤肉往旁邊石頭上一放,轉身走了。
我們帶的調料中還真沒有辣椒粉,又不是出來野餐,車上只帶了必備的食鹽和食用油,卻沒想到被賈爺爺給嫌棄了,一時哭笑不得。
賈爺爺很快就捧了幾個小罐子出來,除了辣椒麵還有蒜油,自顧自的灑在他那塊烤肉上,然後遞給我們,示意自己按口味加料。
唐曉又開心極了,他一直嚷嚷發揮不出他的本事,就是缺乏調料,這會終於可大展手腳。
增添調料的烤肉乾果然美味了許多,我們與賈爺爺也聊了許多。
賈爺爺家中只有他自己一人,末世前,他的兒子兒媳,孫子孫媳都離開了老房子進城打工,嫌在這山裡討生活艱苦,據說在城裡一個月賺的錢,比在老房子這種地一年的收入還高,這麼大的差距,年輕人在山裡怎麼可能呆得住?不止賈爺爺家是這個情況,大多依山而建的人家,留守的全是老人,住慣了老宅的他們哪也不想去。
末世爆發後這些老人變異的很少,又是被困在自家院子裡出不來,賈爺爺他們竟然是過了很久才發現世界的變化,不過他們很快就接受了現實,人活一把年紀,遇過聽過的怪事多了去,也不差這一件,只是擔心進城的親人,大多沒了音訊,也不見有人回來。
進城尋親對這些留守老人是不現實的,所以他們只能安安份份的在這裡繼續過著平靜的生活。
偶有路過的喪屍,賈爺爺便掄起鐵鎬,敲碎它的腦殼,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