縫吹喇叭…名聲在外’。人們尊敬他,有孩子崇拜他,也有曾經讓他十分難堪,一度奚落嘲笑他的,現在都對他表示友好主動招呼“捉鬼先生好!”
“好!好!”腳踏車叮叮噹噹響徹一路,車輪子噠噠噠的滾動著向縣醫院駛去。二月份的天空,霧濛濛,沒有任何色調,連風也變得懶惰起來,要等到菜花盛開的季節才會席捲迴旋而來。
到三月時,徐徐吹來的風,是放風箏的最佳季節。那個時候大人孩子們,會一手拉著風箏線,一手舉起自制的木叉線膠,滿眼期待的遙望紙糊的風箏衝入雲霄。
縣醫院最近在搞維修,門口有些凌亂,磚頭瓦塊遍地都是。有一個挑黑色塑膠桶兒的小工,身穿軍綠色上衣,下穿藍色軍用大腰褲,一邊隨手抹鼻涕,一邊臉上帶笑讓出唯一一條很狹窄,沒有被水泥漿濺溼的地面,讓推車的鐘奎進到裡面去。
縣醫院在擴建是因為最近政策變革,有很多商業人士看好這裡的自然美景,預備來這裡投資建農家樂。有了這些商業人士的投入,肯定就會吸引更多的人群來這裡遊玩,那麼醫療配備設施是首要必備的。
同時也有可能帶動附近的農民發家致富,只要農民發家致富了,他們的素質也會逐漸提高。
縣醫院不寬,進去一眼望到底。醫院的壩子右邊是門診室,左邊是寄放車輛處。放眼看正面是一個小過廊。過廊右邊是掛號臺,左邊是付款帶諮詢處。正對方位的前面就是取藥處和劃價處,裡面有兩三個穿白大褂的男女在忙碌。
鍾奎趴伏在諮詢處檯面上身子前傾,努力擠出一絲牽強的笑,對裡面那位氣質頗佳,戴一黑色鏡框的美女醫生問道:“請問你們這裡住著一位叫梁玉枝的病人嗎?”
美女醫生衝他莞爾一笑,露出一口用鋼絲矯正的牙床,說道:“對不起,你去詢問一下住院部。”
收回身子,視線迷惘的看向左邊延伸暗淡的過道,自語道:“住院部?”
“對,你往左邊走,看見一樓梯直接上二樓就是住院部。”美女醫生還真的挺好,直起身子對他指劃道。
“謝謝。”也不知道對方聽到沒有,說出這個謝謝之後,鍾奎已經走了過去。
看著階梯,他很不自在,總是要聯想到神經病院發生的那件事上面去。不過縣醫院的階梯,是用水磨石磨出來的,乾淨且好看,踩在上面還可以看見自己留下的腳印。
醫院總是給人一種,很不好的聯想。這裡不是死人,就是活人,跟這兩者沒有關係的就是,那些身穿白大褂,風度翩翩,揹負著期待渴望,身上籠罩著神聖光環的醫護人員。
雪白的牆體被一道翠綠色隔斷開,上面是白色,下面是綠色。看見綠色,就想起樹丫,鍾奎還記得門嶺村的孩子們。菜花開的季節,就吆喝起蜂擁上山,騎跨在樹枝上掏鳥蛋,扳樹丫做彈弓
面前就是醫生辦公室,鍾奎正預推門而入時,趕緊停住。嘴角一撇,暗自苦笑一下,舉起手來辦公室的門卻突然開了。同時從裡面走出一位面板白靜,身材瘦小的姑娘,姑娘是低著頭,好像剛剛哭泣過似的。在經過他身邊時,隱隱聽見有抽噎聲。
姑娘出來,他進去,兩個人就在門裡,門外相遇,差點碰撞在一起。門裡的人微微一怔,門外的人,也是呆了呆,雙方默契的錯開身子各自走了過去。
問出梁玉枝是不是在這裡住院,辦公室裡面的醫生都搖頭說不認識。
卻說出剛才是有一個叫梁玉枝的,但她不是病人,是病人家屬。
鍾奎這一打聽糊塗了,是自己搞錯還是把現實和夢境混淆了?接著他提出要看看這位病人和病人的家屬。病人住在危重病員區域,病人家屬就是剛才出去的那位姑娘。
張口提出來的要求很簡單,但是要經過醫護人員這一關好像挺麻煩的。對方要求看他證件,是出於什麼理由來查探病人情況,或者是病人的親屬?
鍾奎說自己不是病人的親屬,也不是什麼調查人員,而只是因為一個夢境來看看。
實話;這破醫院誰閒得沒事願意來?醫院裡有很多隱晦肉眼看不見的詭異氣息存在。當然鍾奎是特殊了些,在進入醫院時,他就感觸到這裡的異常。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而醫護人員拒絕他查探病人時,他很生氣卻也無奈,還得想其他辦法來試試。
從醫院出來,下意識的回望一眼,在三樓危重病員區域一扇窗戶下,好像一閃而過一抹暗影。是病人?還是誰?無論是什麼問題,現在好像都急不來,還得儘快回家找香草幫忙。
鍾奎前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