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得留置在一段時間才能出來。
鍾奎果然是粗中有細,他在回縣城時買了一些在縣城和農村看不見的稀罕食品,讓小明帶回家孝敬母親。
小明和大妹離開縣城後,黃昏轉眼來臨。
香草照例是要回那棟四合院裡,鍾奎駐守鋪面。
一路的奔波勞累,風塵僕僕,想想眼下也沒有什麼事可做。得養精蓄銳,明天就去查訪盆景製作作坊。當時鐘敲響時,指標剛好指向九點正。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海裡總是在想手指觸及到柳樹枝的感覺。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閉眼,給周公會晤時。一陣嚶嚶哭泣的聲音,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飄來,飄進了他的耳膜。
下意識的翻身坐起,下床,好像一切都在預兆中似的。沒有亮燈,他也可以看清楚屋裡的狀況,嚶嚶哭泣的聲音好像來自櫃檯處。
一邊走,一邊琢磨著這是誰在櫃檯門口哭泣。
櫃檯邊一縷暗黑影子在嚶嚶哭泣,哭得肝腸寸斷,哭得讓人意志消沉。
“你膽子大,竟然跑到我這裡來鬧事?”鍾奎大喝一聲,嚇得哭泣的鬼影瞬間隱身。
鬼影消失,空氣中還殘留著一縷沒有消散的鬼氣。
噏動鼻翼,使勁嗅聞鬼氣來源處。目光聚集在盆景上,柳樹葉片在顫抖著,好像害怕什麼似的。
是冷風拂動葉片兒顫抖,鍾奎在大白天就嗅聞過盆景,沒有發現有詭異的氣息存在。這半夜三更出現在店鋪裡的鬼影影,一定是有難處需要幫忙,要不然也不會冒冒失失闖進來哭泣。
凝神聆聽片刻,他突然對著門外喊道:“進來吧!有什麼冤屈告訴我,我會秉公辦理。”
話音剛落,眼前一閃,剛才那哭泣的鬼影倏然出現在面前。
鬼影低垂頭,好像很懼怕鍾奎的樣子。
“有什麼冤屈就講出來,別怕。”
“我想求你救我女兒。”
“你女兒?”
鬼影點點頭,始終不敢把頭抬起來面對鍾奎。
後者視線落在鬼影身上,鬼影呆立僵直的樣子,滲人得緊。目測感覺一股冷意沒飄來。他隨意的拉了拉衣襟,“你女兒在那?”
“醫院。”
“縣醫院?”
“是!”
“她有什麼問題嗎?”
“她”鬼影遲疑片刻,欲言又止,“都是我禍害她的,求你幫幫她。”
“你女兒叫什麼名字?”
“梁玉枝。”
“因為什麼事求我幫忙?”
“我罪孽深重,拖累她了”
看來鬼影是刻意隱瞞什麼,可又想喊自己去幫她,鍾奎沉思幾秒,抬頭模稜兩可答覆道:“好,我答應你,你應該離開這裡放心去地府報道了。”
鬼影稍稍抬頭,好像在看櫃檯,然後款款扭動一下身子,冷森森說道:“謝謝你,我這就走。”
天邊還是魚肚白的時候,大街上就有販子吆喝買賣。有賣醪糟湯圓的,有賣茶葉蛋的,被喊聲驚醒的鐘奎,覺得頭昏昏沉沉的,他還記得昨晚迷迷糊糊的做了一個夢,醒來是還依稀記得夢境裡有一個女鬼來著。
【003】 梁玉枝
梁玉枝!鍾奎沒頭沒腦的叨唸著這個名字足足半小時。
一旁忙碌剪紙的香草,有意無意的瞥看了他好幾眼。想問他口裡唸叨的是誰,卻要顧手上的活兒。
香草心靈手巧,剪窗花什麼的,無師自通。比那些愛說大話的婆姨們剪得還細緻還生動,附近街坊有一位大齡剩男要結婚,就委託她剪窗花,剪幾對大紅喜字,還有鴛鴦戲水那些能夠洋溢喜氣的窗花。
鍾奎視線落在櫃檯處,失神盯著看了許久
“我去醫院一趟。”
“去醫院?幹什麼?”香草停住手裡的剪紙問道。
“去找一個人。”
“梁玉枝?”
“你認識?”
香草搖搖頭,“沒有聽說過這個人。”蹙眉抬頭,探究的目光對視他“你怎麼想起找這麼一個人的?”
鍾奎的視線在看那些過往行人,一大早街道上過往行人不是很多,但是一個個都喜氣洋洋的。他知道這些一早出現的都是街坊鄰居,手裡提著掛麵和禮物是要去隔壁喝喜酒的。
他蹬的還是那輛破破爛爛,發出吱嘎吱嘎怪聲的腳踏車。沿途少不了要招呼些熟人,在縣城這巴掌大的區域,他鐘奎的名聲也算是‘隔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