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後又有異變。
這就是我開始從事倒鬥這一行的緣起。
我出生在蘭州的榆中縣,家中也算得上是書本網,但是到我們這幾代人就衰落了。我的祖父是風水先生,經歷了動盪顛沛的年月,經歷頗多傳奇多有險遇。父親也只考了個師範出來做了位教師,幾位叔伯大多也不怎麼顯山露水綻放異彩,有的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平淡無奇。
說來慚愧,傳到我這輩就更是凋落敗蔽。由於自幼受家庭環境薰陶便對風水相地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所以死記硬背深入研究了一些祖父的有關於觀山指迷相地擇宅的書籍,對陰陽先生吃飯的傢伙羅盤也是淺有認識,竊以為也算得上是半個能察山看水識風辨氣的“半仙”了。當然這是後話,那時候還遠遠沒能達到那個水準,充其量也就是一個自以為是沾沾自喜的二貨。彼時待到上學讀書又對各類小說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至此一發不可收拾,溺於其中不能自拔,自然而然便荒廢了學業。
高考落榜的那時候我豪氣萬丈俠肝義膽,一心只想著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哪裡還顧得了別的,也不熱心於俠之小者為鄰為友,只想浪跡天涯踏遍江湖,於是走南闖北躍馬千山,然後四處碰壁鎩羽而歸。
直到此時方知什麼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縱然你有千萬豪情滿腔熱血十億真誠萬分堅持,在生存面前似乎都顯得渺不可窺不值一提。而我又性情剛烈脾氣暴躁,太情緒化和感性,眼裡揉不得沙子,見不得半點齷齪,欲行俠仗義扶弱濟貧,望公正廉明大公無私,不願苟且偷生虛度年華,不肯偷奸耍滑敷衍趨勢。基於以上諸點我做出選擇去了部隊的熔爐,進行鍛造打磨和塑立重生。
眾所不知,我並沒有奮發國強忍辱負重高歌猛進一鳴驚人乃至傲視群雄所向披靡戰無不勝無堅不催,成為了一名超級兵王或者是無敵特種兵甚至是中南海保鏢或者是超強特工之類的非凡人物,反而與之相差天壤之別,我被分配到了某部的後勤基地,成了個養豬的。
當然,我並沒有就此消極懈怠一蹶不振,而是積極上進奮發圖強,出奇創新高歌猛進,硬是培育出了新型瘦肉豬。當時,軍區首長和家屬以及廣大的基層戰士吃了都說好,因此還給我弄了個三等功。
當時首長視察的時候問我是怎麼培育出的新品種,是不是借鑑了袁隆平袁先生的雜交水稻技術經驗或者是環境飲食等一攬子的改善加強計劃又搭配了一些心理療法之類的輔助養法,甚至是不是有什麼祖傳的飼料秘方或者是神奇特殊的非凡手段?我很是尷尬只好實話實說:“您想多了,其實這些真沒有,我就是整天拿根鞭子抽它,把它們當做新兵來訓,給我跑步、跨欄、跳遠、爬山、游泳,不達標不許吃飯,不執行不許睡覺和人們減肥要管住嘴邁開腿是一個道理,一來二去,豬就都瘦了。”
領導當時都打算說細節決定成敗堅持就是勝利把黨的光榮傳統發揚下去,不怕苦不怕累,不嫌髒不嫌煩,能打仗能養豬,抗起鐵鍬上“戰場”,再接再厲再創輝煌為祖國為人民作貢獻之類的話了,但在聽了我的彙報後也是沒想到是這麼個情況,事實與他所想的有些出入,差距還蠻大,他臉上青白轉變,尷尬不已。其實我是把對基地領導的不滿都發洩都豬身上了,而上級領導來視察的時候我又把對豬的不滿發洩到他身上了。
我來當兵本打算是要扛槍衝刺身經考驗幹出一番事業來的,卻不曾想竟然成了一個養豬兵。成了一個養豬兵也就罷了,卻不想把我自己變成了一個蒼蠅著陸起飛的停機坪。
不說憋屈,說了悲哀,那裡的環境糟糕透頂,無限迴圈,屎尿雖然沒有橫流但是蒼蠅滿天飛,蚊蟲排隊過,並且冬天也如舊。張嘴說話打哈欠一不小心就會有嗡嗡嗡的綠頭蒼蠅撞進嘴中,走路入廁稍不注意就會有白花花的肥大白蛆蠕動上身,真可謂是苦不堪言,噁心難掩。更加痛苦的是,夏天的時候蚊子多到數不勝數不能再數,把人叮得奇癢難忍紅腫撩人和悲憤惱人。
這種環境豬都笑了,我卻差點哭了,而這種局面令我深惡痛絕,必須得堅決杜絕,於是我便每天開始用手不厭其煩不辭辛苦的捉蒼蠅。上頭很少發蒼蠅拍子,就算發了也知道多的打不過來,當然更不可能放蒼蠅藥什麼的,因為害怕把蒼蠅沒毒死到把豬給毒死了。
一個極其簡單的動作做到極致或者出神入化的話就是絕技,此奈至理。我用最笨拙的手段和蒼蠅進行戰鬥,起先兩手亂舞並不怎麼見效,但是隨著時間的積累我竟然能夠出手就能捉蠅伸腿也有時能夠踢蠅,並且是百發百中隨心所欲屢試不爽。於是我又改變戰略方針完善戰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