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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不吭地思索著,後來猶豫地說:

“還有馬吉。我想我能夠把她找來的。”

“馬吉是誰?”

“是我在約克郡的遠房堂姐妹之一。她們是一個大家庭,家長是個牧師。馬吉跟我

年紀相仿。有時我在夏天請她來住上幾天。她是個相當乏味的人,純潔透頂。由於頭髮

的梳法剛巧碰上是時髦的款式才顯得不那麼土氣。今年我本想不請她來了。”

“不,小姐,好極了!你的堂姐正是我希望能找來陪伴你的人。”

“好吧,”尼克嘆息了一聲,“我會打電報叫她來的,我確實想不起還能找到別的

什麼人。大家全為各自的事忙得團團轉。只要那邊不舉行什麼唱詩班、遠足或是媽媽們

的宴會,她肯定會來。可是你想要她來做啥?”

“你能不能請她跟你睡在一個臥室裡?”

“我想可以。”

“她不會覺得這個要求很古怪嗎?”

“哦,不會的。馬吉從來不想,她只是做——認真地做,你知道,虔誠而堅定地埋

著頭做那些教會工作。好吧,我打電報去叫她星期一來。”

“為什麼不請她明天就來呢?”

“坐星期天的火車?接到這樣的電報她會以為我快嚥氣了呢。不,星期一吧。你打

不打算告訴她,說災難之神在我頭上盤旋?”

“還在開玩笑?我很高興看見你這麼勇敢。”

“反正換換口味吧。”尼克說。

她的聲音裡有種說不出的東西引起我的注意,我好奇地看著她,總感到她並沒有把

一切都對我們和盤托出。我們又走進了客廳。波洛翻動著沙發上的那張報紙。

“你看這個嗎,小姐?”他忽然問。

“《聖盧週報》?隨便翻翻罷了。看看潮訊。每星期的潮汐情況那上頭都有預報。”

“是這樣的。順便打聽一下,小姐,你可曾立過遺囑?”

“立過的。大約半年前,就在我要挨刀子的時候。”

“什麼?挨刀子?”

“動手術,切除盲腸。有人說我應該立個遺囑,所以我就立了個遺囑。這使我感覺

到我還是個重要人物哩。”

“遺囑裡說什麼?”

“我把懸崖山莊留給查爾斯,另外可留的——你們大概稱之為‘動產’——不多了,

我全留給了弗雷迪。我想我留下的債務比財產還多,真的。”

波洛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我要告辭了,再見,小姐。自己當心些吧。”

“當心什麼?”

“你很聰明,但別讓聰明毀了你。你問在哪些方面當心?誰說得準呢?不過首先你

要有信心,小姐。幾天之後我就會使這一切真相大白的。”

“在那以前,我要謹防毒藥、炸彈、冷槍、車禍,外加南美洲印第安人的毒箭。對

不對?”尼克信口說了一大串。

“別拿性命開玩笑,小姐。”波洛嚴肅地說。

他走到門口又回過頭去說:

“再問一句,拉扎勒斯先生肯出多少錢買你祖父的畫像?”

“五十鎊。”

“啊,”波洛說,回過頭去仔細看了看壁爐架上那幅畫像裡陰沉沉的臉。

“但是我已經告訴過你,我不肯把那老浪子賣給別人。”

“不錯,”波洛思索著說,“不錯,我能理解的。”

第四章 還有未知數

“波洛,”一到路上我就說:“有件事你應當知道。”

“哪件事?我的朋友?”

我把賴斯太太對那次汽車剎車事故的看法告訴了他。

“哈,真有意思,”波洛聽後說,“不錯,是有那麼一種神經錯亂的人,會憑空想

出種種死裡逃生的離奇故事,還硬要別人相信。不錯,大家都知道這樣的人是有的。這

種人為了證明他那聳人聽聞的荒誕經歷確有其事,甚至不惜把自己弄得鮮血淋漓。”

“你不覺得”

“尼克小姐是這種人?不,你自己看到的,黑斯廷斯。為了使她相信她處境之險惡,

我們費了多少口舌和力氣。一直到最後她還半信半疑地把這件事當成一出滑稽戲。她是

這個新時代的產物呀,不過賴斯太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