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談話中止了一會兒。然後波洛提出一個與上文毫不相關的問題:
“告訴我,小姐,有沒有人想買懸崖山莊?”
“你是說,賣掉它嗎?”
“是這個意思。”
“沒有。”
“如果有人出了個好價錢,你會考慮賣掉它嗎?”
尼克考慮了一會兒之後說:
“不,我想我不會賣的。除非他出的價錢真的很高。”
“不錯。”
“我不願意賣,因為我喜歡它。”
“不錯,我能理解。”
尼克慢慢向門口走去。
“還有件事。今天晚上放焰火,你來不來?八點鐘吃晚飯。焰火九點半開始。你們
可以從峭壁上看得很清楚。”
“我很有興趣。”
“當然,是請你們兩位都來。”尼克說。
“非常感謝。”我說。
“只有宴會才能使我的精神振作起來。”說完之後尼克笑著出去了。
“可憐的孩子。”波洛說。
他伸手拿起他的帽子,小心翼翼地撣掉落在帽子上的一點灰塵。
“我們出去嗎?”我問。
“是呀,我們有些法律方面的問題需要去請教一下,我的朋友。”
“當然,我明白了。”
“一個像你這樣絕頂聰明的人是不會不明白的,黑斯廷斯。”
維斯、特里範尼恩和威納德律師事務所在鎮裡的主要街道上。我們走進二樓的一個
房間裡,有三個職員正忙著寫東西。波洛要求會見查爾斯·維斯先生。
一個職員拿起電話說了幾句,看樣子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就放下聽筒對我們說維斯
先生現在可以接待我們。他帶我們穿過走廊,在一扇門上輕輕敲了敲,就閃到一旁讓我
們進去。
維斯先生從一張堆滿檔案的大寫字檯後面站起來迎接我們。
他是個冷靜的、臉色蒼白的高個子年輕人,戴著眼鏡,額角微禿,有一種叫人莫測
高深的神情。
波洛對這次會見早有準備。他取出一份沒簽過字的合同,提出幾個技術性的問題向
維斯先生請教。
維斯先生的答覆措辭謹慎準確,很快就減輕了波洛的懷疑。他還為波洛澄清了一些
詞義含糊不清的地方。
“你真幫了我一個大忙,”波洛吶吶地說,“你總知道,對一個外國人來說,這些
法律檔案的格式及其措辭是永遠搞不清楚的。”
維斯問起是誰介紹波洛到他這裡來的。
“巴克利小姐,”波洛馬上說,“你的表妹,對嗎?一位嬌媚無比的女郎。我無意
間跟她提起我的為難,她就讓我來找你了。我星期六中午來看過你——大約十二點半,
但你出去了。”
“是的,我記得的。星期六那天我很早就離開辦公室了。”
“我想,你表妹一個人住那麼大一幢老房子,一定怪寂寞的吧?”
“是的。”
“恕我冒昧,維斯先生,請你告訴我那處產業有沒有出賣的可能?”
“一點都沒有,我可以說。”
“你知道,我並不是隨便問問的,我有我的理由。我正在到處尋找的就是這樣一處
產業。聖盧的氣候對我十分適宜。那所房子看上去多年失修是真的,我猜在這方面沒花
過多少錢。在這種情況下,難道小姐不會考慮賣掉它?”
“根本不會,”查爾斯·維斯極其堅決地搖搖頭說,“我表妹愛那所房子就跟著了
魔似的。任何東西都無法引誘她賣掉那處產業。那是個祖居,你知道。”
“這個我知道,不過——”
“這很難辦到。我瞭解我表妹。她對那所房子有一種盲目的崇拜和依戀。”
幾分鐘後我們走在街上了。
“我的朋友,”波洛說,“這位查爾斯·維斯先生給你的印象如何?”
我想了想說:
“是個持否定態度的人,很奇怪地老是唱反調。”
“你大概還會說他的個性不很強吧?”
“正是。他這樣的人你以後再遇到的時候便會記不起在哪裡見過面——一個最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