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道:“這事京城內誰人不知,猜出來亦沒有什麼大不了,若專使能說出朕為何最喜歡她,朕答應無論你如何開罪了朕,亦會繞你一次。”
韓柏精抻大振,眼中射出兩道寒芒,凝視著朱元璋,道:“君無戲言!”
朱元璋冷冷道:“看你的樣子,似乎很需要這一個特赦,如此朕可不能白白給你,假若你猜錯了,寫完信後朕要斬下你一隻手來,專使敢否答應?”擺明要他知難而退。
韓柏本想立即退縮,一聽到“寫信”兩字,想到就算答不中,自己也可推說怕斬手,死亦不肯寫信,看看可否藉此混賴過去,忙道:“一言為定!”
這次輪到朱元璋大惑不解,暗忖他是否一個傻子,就算明明他說對了,自己亦可加以否認;不過迴心一想,若他真的說錯了,自己亦大可說他猜中了,因為確有點喜歡這大膽有趣的傢伙。可是他究竟有什麼事瞞著我呢?
韓柏兩眼一轉,道:“皇上請恕小使臣直言,以皇上的身份地位,眾妃嬪自然是曲意逢迎,爭取皇上的寵愛,以皇上的英明神武,對這種虛假愛情定是毫不稀罕。陳貴妃所以能脫穎而出,除了她是媚骨天生的尤物,定是因她能使皇上感到真正的愛情,那就像我和皇上現在的談心,是皇上久未曾享受過的東西。”
朱元璋一掌拍在臺上,讚歎道:“就算是她假裝出來的,朕亦要深加讚賞。”
韓柏大喜道:“那小使臣算是猜中了!”。
朱元璋愕了一愕,啞然失笑道:“好小子!竟給你算了一著。”草莽之氣,復現身上。
兩人對望一眼,齊聲笑了起來,就像兩個相交多年的知心好友。
朱元璋忽地黯然道:“你知否為何朕今天會向你說這麼多隻能在心裡想的話嗎?”
韓柏一呆道:“皇上不是說因為歡喜小子那對充滿真誠和幻想的眼睛嗎?”韓柏順著朱元璋的口風,直稱自己為小子。
朱元璋搖頭道:“那只是部分原因,最主要是朕剛收到一個噩耗。那是最能令朕快樂,也可今朕最痛苦的人的死訊,她就是慈航靜齋的齋主言靜庵,所以心中充滿了憤鬱,不得不找一個人來傾吐,碰巧選中你吧了!”
韓柏一震道:“皇上原來愛上了言靜庵!”
朱元璋眼中射出緬懷的神色,喟然道:“那時朕還未成氣候,靜庵忽地找上我,陪著朕天南地北,無所不談,三天後離去前執著朕的手說了一句話,就是‘以民為本’,到今天朕仍不敢有片刻忘記這句話,所以朕最恨貪官和狐假虎威的太監,必殺無赦。那三天那三天是朕一生人最快樂的時刻。由那時開始,朕忽然得到了整個白道武林的支援,聲勢大振。朕這帝位,實在是拜她所賜。若非她親自出馬對付龐斑,我們休想把蒙人逐出中原。”
韓柏早知他是兩大聖地挑選出來做皇帝的人,只是想不到他也和龐斑那樣深愛言靜庵,只不知浪翻雲會否是例外呢?
假設浪翻雲亦是對言靜庵暗生愛意,那天下間最頂尖的三個男人,都是拜倒在她的絕代芳華下了。
只要想想靳冰雲和秦夢瑤,便可推想到言靜庵動人的氣質和魅力。
更使人崇慕是她無比的智慧、襟懷和眼光。
可以想象兩大聖地把選擇一統天下,使百姓脫離苦海的重責,交到她手裡,便知對她的智慧是如何欣賞和信賴。
當她和朱元璋相對了三天後,終決定了朱元璋是那種可扶持的材料,於是推動了整個白道對這黑道的梟雄作出支援,使他勢力倍增。
而她則約見龐斑,以無與倫比的方法令他甘心退隱了二十年之久。
在龐斑復出前,既培養出能剋制龐斑的秦夢瑤,亦曾三次去見浪翻雲,至於他們間曾發生了什麼事,則現在只有浪翻雲才知道。
她為何要暗地去見他三次之多呢?
是否因她亦愛上了這天下無雙的劍手。
這一老一少兩個人,各想各的,都想得如痴如醉。
朱元璋最先回醒過來,奇怪地打量著韓柏,道:“專使雙目露出溫柔之色,是否也想到一些永遠不可能得到的美女?”
韓柏一震醒來,忙道:“不!我只是想到皇上和言齋主都三天的醉人情景,忍不住心生嚮往吧!”
朱元璋大生好感,但又沉思道:這人顯是心中藏有不利於我的秘密,否則不會這麼渴求得到我的特赦,我定須找人對他深入調查,若發現不利於我的事,亦只好將對他的歡喜擺在一旁,毀掉了他。
這想法使他更珍惜眼前和這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