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柏愕然道:“你究竟聽到我的話沒有?藍玉只是在利用你,勢將過橋抽板,你還不明白嗎?”
盈散花一點不為所動,冷笑道:“韓柏!你太多事了!”
韓柏大感不妥,難道自己猜錯了,定神看著她。
風聲在後方響起,一道人影從院落奔出,一掌往韓柏的背脊隔空按來,掌勁狂韓柏泛起哀莫大於心死的感覺,冷哼道:“好!盈散花,算我識錯了你。”鷹刀離背而起,頭也不回,往後劈去。
這一刀看似隨意,卻是夾著滿腔怨憤出手,且又喑合失天無意的心法,刀氣條擴,迎上對方掌勁。
“蓬!”的一聲,那人悶哼下踉蹌後退,而韓柏只是微晃了一下,高下立見。
風聲響起,十多個人由宅內湧出來。
偷襲者正是“金猴”常野望,這時他返到“妖媚女”蘭翠貞和“布衣侯”戰甲的中間,運氣調息,勉強壓下翻騰不休的內息。
領頭者當然是被譽為朝廷中鬼王之下論武技穩坐第二把交椅的藍玉,見韓柏仍不回過頭來,怒喝道:“你這小子自投羅網,看你這次又有什麼逃命的妙法?”
盈散花眼中首次掠過哀然之色,站了起來,避過韓柏懾人心魄的眼神,繞過了他,來到藍玉之旁。
韓柏動也不動,揹著藍玉等坐著,心中喑暗叫苦。
敵人雖全集中到身後,可是看似毫無攔阻的前、左、右三方的高牆外,說不定便埋伏了水月大宗等高手,這一仗如何能打?
這時禁不住暗暗後悔,若肯聽鬼王的話,現在就不會陷身在這種困獸之局裡。
驀地豪氣湧起,暗忖你盈散花要害死我,我韓某偏不如你所願,一聲長嘯,霍地立起轉身,盯著藍玉喝道:“一齊上吧!看我韓柏怕了誰來!”
藍玉等均怔了一怔,持著鷹刀的韓柏忽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氣勢強橫,豪氣干雲,一副對生死成敗毫不介懷的樣子。
蘭翠貞的鳳目立時亮了起來,想起那晚在媚娘房中的遭遇,芳心湧起難以言喻的感受。
盈散花亦是心中抖顫,一片茫然,有點不知自己是做了好或歹事出來的味兒,事實上韓柏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使她心動的男人,縱使她為了國仇家恨不得不犧牲韓柏,仍不能抹掉對韓柏的情意。一時間心亂如麻,心痛得俏瞼更是半絲血色都失去了。
藍玉點頭道:“好!你要逞英雄,我便讓你得償所願吧!擯來!”
後面其中一名隨從忙把肩著的重鐵棍交到他手上。
韓柏知道這次難以善罷,仍想不到第一個出手的人就是藍王自己,登時知道對方是要速戰速決,免得夜長夢多,冷笑一聲,提刀冷冷瞧著藍玉。
藍玉空著的手打了個訊號,其它人齊往後退,騰出更大的空地讓兩人決一死戰。
韓柏收攝心神,元靈倏地提升到萬念俱寂的道境,戰神圖錄一幅一幅湧上心頭,手中鷹刀又變成了有生命的靈物,那種血肉相連的感覺,尤勝昨夜。
藍玉眼中露出訝異之色,不敢讓對方的氣勢繼續積聚,往前挺棍邁步,忽地一棍掃出。
韓柏知他欺自己功力及不上他,所以出手便是硬拚的招數,亦想試試對方勁道強大至什麼地步,夷然不懼,連刀封格。
“當”的一聲激響。
兩人收回兵器。
盈散花等人均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韓柏硬擋了藍玉力能裂石開山的一棍,竟只是上身微晃了一下,表面看去一點損傷也沒有。
藍玉更是心中駭然,當鐵棍掃上韓柏的厚背刀時,就像擊在汪洋大海里,擊中處雖只一點,但對方的潛力卻像是無窮無盡,使他感到難以在功力上壓倒對方。
韓柏卻是有苦自己知,刀棍相交時,藍玉潮水般的真勁,重重湧至,一波比一波狂猛,若非運起捱打神功,勉強將對方侵入的真氣化去,只是這一棍便可教他當場出醜,登時英雄氣短,生出逃走之念。
藍玉那知他這般窩囊,伸天長笑道:“好!自蒙人退出中原後,你還是第一個能硬擋我一擊的人,便讓本帥看看你還有什麼本領。”倏地衝前,揮棍當頭砸下。
韓柏暫時收起逃走之意,心神集中往敵棍上,連刀一架,又當的大響一聲,立時全身氣脈逆轉,連捱打功都運不起來。
原來這一棍暗含藍玉獨門的“大正罡真氣”,包含了正反不同的勁力,藍玉的武功已晉身宗師級的境界,剛才和韓柏短兵相接時,早摸到幾成他化解自己罡氣的法門;所以這看似平平無奇的一棍,實是精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