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不屑道:“不過是個藏頭露尾故作神,但其實是天生鬼祟的臭喇嘛罷了!月兒說秦姐姐定能一劍把他的臭頭劈了。你若見到自以為不可一世的水月大宗在她面前那氣全消的可憐樣兒,才知她是多麼威風哩!”
眾人聽她語氣天真,均發出會心微笑。
幹羅正容道:“我們今晚絕不能輕敵,龐斑乃魔教百年來最傑出的人物,像神一般備受尊崇,此番他親自來京,必然大大振起敵方計程車氣,所以若沒必要,切忌群戰,免致兩敗俱傷,徒然便宜了朱元璋和八派聯盟,單玉如更在暗中笑壞了肚皮。”
寒碧翠輕輕道:“單如玉真的那麼厲害嗎?”
幹羅臉色凝重起來,嘆了一口氣道:“她不但武技可列身宗師級的位置,最使人防不勝防的是她的媚術,能制人心神於無形,男女均不能倖免。這二十多年來消聲匿跡,可想見必是在潛修中土魔門某一種厲害無匹的魔功法,這番出世,定然非同小可。”眾人聽得心中凜然,這女魔頭能二十多年來無聲無息地躲在胡惟庸的背後,暗中密謀奪取明室的皇權,只看此點,當知她有過人的毅力和耐性。
這時有人來報道:“許宗道求見鬼王!”
錶王虛若無愕然道:“他終於肯來見我了嗎?”
雨雪緩緩停下。
韓柏和範良極兩人剛離開皇城,韓柏道:“死老鬼!你最好暫時忍一下你那雙賊手,朱元璋已悉破你想偷他的東西了。”
範良極嘻嘻笑道:“悉破又怎樣,現在我們這麼有利用價值,所以老朱明知我要偷他的東西,亦只有隻眼開隻眼閉了。”
韓柏皺眉道:“這樣盡避把東西偷得到手,那又有什麼趣味?”
範良極故作驚奇道:“你明知瑤妹不用追求遲早也要獻身給你,那你成其好事時究竟有沒有樂趣呢?”
韓柏立時為之語塞。
範良極見佔盡上風,大樂摟著他的寬肩,走入途人熙攘,一端連線著皇城御道的玄津橋去。
韓柏道:“天命教那巢穴你查過沒有,朱元璋剛才又催我動手了。”
範良極頹然道:“昨晚你和瑤妹風流快活,可憐我卻東奔西跑,唉!什麼名單,連封像樣點的書信也沒有。只找到一些日用品和雜貨糧油的賬目單據。那樣可把天命教人一網打盡的名單,只是朱元璋一廂情願的事,若我是單玉如,也絕不會那麼愚蠢,記在腦裡才是最安全的。”
韓柏苦笑道:“不若我們去把那巢穴最高階的負責人,活捉來送給東廠,他們自有方法要他們什麼都招供出來。”
範良極搖頭道:“不要白費心機了。那裡只有幾個丫頭,要找個像樣點的女人也困難,這幾天風聲這麼緊,天命教的人怕都躲起來了。”
韓柏忍不住搔頭:“這麼說來唯一的線索就是白芳華,我真有點怕見到她。”範良極肅容道:“若她確是天命教的護法,武功定然非常高明,平時那武功平常的樣子,只是裝出來騙人的。”不知不覺間,兩人邊談邊走,步上了落花橋。
女子的呼聲傳來道:“韓柏!”範良極的耳朵何等厲害,一呆道:“是盈散花!”
只見一輛馬車由後邊駛上橋來,駕車者叱喝一聲,把馬車停在兩人之旁。
垂掀了起來,露出盈散花蒼白的俏臉,秀眸茫然,予人一種哀莫大於心死的淒涼和落寞。
範良極傳音道:“你去探探口風!”走到遠處,但誰都知道他豎起耳朵偷聽。
韓柏湧起復雜難言的情緒,移到窗旁,柔聲道:“你往那裡去了!”
盈散花平靜地道:“這處再不需要我了,自然是離得這裡愈遠愈好。不過假若你要殺我,隨便出手吧!散花絕不會反抗的。”
韓柏一呆道:“你明知我不會殺你,為何還要殺你?假若你有懺悔的心,不如把你對付燕王的手段告訴我吧!”
盈散花悽然一笑道:“為何我要後悔?韓柏你還不明白嗎?我們根本處在完全不同的立場,有著不同的經歷,你可以殺死我,但卻休想我會告訴你任何事。”
韓柏嘆了一口氣,自知狠不下心來迫她,苦笑道:“秀色呢?她不和你一起離京嗎?”
盈散花的秀眸淚花滾動,但語氣卻平靜至使人心寒,淡淡道:“她早離開了!”
淚水終忍不住泉湧而出。
韓柏泛起強烈的不祥感覺,猛地探手抓著她的香肩,搖撼著她道:“秀色是否死了!”
盈散花淒涼茫然地道:“她既不想破壞我的復仇大計,又不想目睹你給我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