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逐漸明亮起來。
半邊明月破雲而出,在虛黑的夜空展露出無與倫比的仙姿玉容,照亮了他的路。
浪翻雲這時潛回憐秀秀的房裡。
憐秀秀醒轉過來,擁被起坐,驚喜道:“翻雲!”浪翻雲取出酒壺灌了三大口清溪流泉後,坐入椅內,舒適地挨在椅背道:“水月大宗不愧東瀛第一高手,我要借秀秀閨房靜坐一會才行。”
憐秀秀失色道:“翻雲不是受了傷吧?”
浪翻雲笑道:“他仍沒有傷浪某人的資格,但卻費了我不少氣力。”
憐秀秀鬆了一口氣,道:“那不若到秀秀的被窩睡一覺。”
浪翻雲像回到當年與紀惜惜夜半無人私語時的光陰,心頭流過一陣暖意,含笑道:“讓我先哄秀秀睡好,才打坐入靜吧!”心中暗歎,深惜已錯過了殺死單玉如的最佳良機,現在她知道行藏敗露,定會改變策略,立即對付朱元璋。
單玉如真是厲害,在那種劣勢下仍有脫身的方法。
單玉如一手扯掉韓柏的頭罩,欣然笑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韓公子怎也想不到會落在本教主手上吧!”韓柏仰躺床上,手足均被來自單玉如身上的特製衣帶困個結實,粽子般不能動彈。
這是一間女性的閨房,雖說在皇宮之內,但單玉如既放心把他帶來,自不虞會被人找到。
其實連單玉如也不知道,他的魔根木不受任何外力約束,以單玉如驚人的功力,亦只能使他身體麻痺了片刻。
問題在於他剛捱了直破天那記凌厲的矛風,一時真氣與經胍仍未流轉暢順,亦沒有自信可震斷身上不知用什麼材料織成的困縛,才不敢發難。
而且以單玉如的身手,只要他略有異動,會立生感應,故他未到最後關頭,絕不敢冒險行動。
他苦笑道:“為何你不一掌劈死我,豈非一了百了,難道教主看上了韓某,想先點滋味甜頭嗎?”
單玉如一陣嬌笑,媚態橫生,真可迷死所有男人。
旋掩嘴白他一眼道:“你莫要胡思亂想,乖乖答本教主幾個問題,人家會給你一一個痛快。否則廢去你的武功,再把你閹了,才脫光衣服把你放在金陵最大的市集,看你還怎生做人?”
韓柏見她巧笑倩兮說出這麼狠辣殘忍的話,又確是句句命中自己要害,嘆了一口氣道:“教主問吧:本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單玉如愕然道:“你像是一點都不害怕的樣子呢!”無論她說的話含意如何,她總是那樣柔情蜜意,款款情深的樣兒,每個表情都是那麼楚楚動人,風姿綽約,使人感到縱是被她殺死,那死法亦會是醉人甜美。
韓柏惱道:“怕有什麼用?快問吧:本公子沒有時間和教主閒聊。”
單玉如既好氣又好笑,不過想起夜長夢多,那還有心情和他計較,柔聲道:“浪翻云為何會知道本教主隱身坤寧宮內?”
剎那間韓柏明白了過來,同時知道白己現在的答話非常重要,因為單玉如仍未知道允和恭夫人的密已被識破,現在只因浪翻雲尋上門來而生出懷疑的心。
他的魔種倏地提升至最巔峰的狀態,想也不想道:“你問我,我去問誰呢?不過聽說龐斑今晚要去對付鷹緣活佛,他自有來皇宮的理由。”
單玉如一震道:“鷹緣活佛?”
韓柏皺眉道:“怎麼啦,連活佛在太監村的事你都不知道嗎?”
單玉如沉吟起來,忽地舉起右手,按在韓柏心窩處,微笑道:“只要本教主掌勁吐出,保證十個韓柏都要立斃當場,韓公子信是不信呢?”
韓柏心中叫苦,應道:“當然相信!”單玉如輕輕道:“本教主問一句,公子只須答是或否,若有絲毫猶豫,又或本教主認為你在說謊,今世你再不用見你的什麼秦夢瑤、月兒、霜兒了。”
韓柏喜道:“快問吧:我定會不給你真答覆,那就可痛快地死掉了。”
單玉如為之氣結,亦暗罵自己胡塗,因為對韓柏來說,他如今最佳的結局莫如痛快死掉。
可是她卻沒有把手掌收回來,淡淡一笑道:“好:走著瞧吧!”秀眸厲芒一閃道:“朱元璋知不知道我在宮內?”
韓柏含笑望著她,果似視死如歸,堅持到底。
單玉如“噗哧”一笑道:“早知韓公子會充硬漢子的了。”
纖手輕按,一股真勁送入韓柏心脈處,再千川百流開枝散葉般往韓柏全身經脈衝去。
韓柏渾體劇震,整個人捲曲起來,連隱藏起穴道已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