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撫雲玉臉飛紅,忸怩道:“那時怎麼同理:人家給你迷得神魂顛倒,現在想起來都要臉紅呢,還是叫人家小云好了,尊信總愛那麼喚人家的。”
韓柏清醒過來,知道於撫雲始終仍只是對赤尊信一往情深,現在得回孩子,什麼恨都消了,故赤尊信在她心中的地位又恢復過來。
他這人最不計較,亦代赤尊信高與,笑道:“遲些我才來找你,但要記著保重身體!”於撫雲欣然道:“好好照顧月兒,小云懂得打理自己的。”
這時有婢女來喚,千撫雲娜去了。
韓柏來到碼頭前凌戰天等人處,這是最後一批上船的人了,這時他才知道小錶王亦隨船出發,韓柏大為放心,有他在,便不會發生指揮不靈的事了。
虛夜月由船上跑下來,道:“你們還不上船?”
眾人都賣了這嬌嬌女的賬,匆匆上船。
最後連正與戚長征和風行烈密斟的翟雨時、上官鷹和凌戰天也上船後,船隊揚帆西駛,沒入茫茫的暮色裡。
鐵青衣鬆了一口氣道:“好了,回府去吧!”谷姿仙向韓柏問道:“範大哥到那裡去了?”
韓柏見她也跟左話等稱範老賊做範大哥,頗感有趣,笑道:“你說範老頭嗎,除了偷雞摸狗,他還有什麼事可做。”
比姿仙還以為他在說笑,瞪了他一眼,不再問他。
韓柏見站在寒碧翠旁的戚長征臉色陰沉,以為他捨不得嬌妻,笑道:“老戚:聽過小別新婚嗎?”
豈知戚長征心事重重道:“小子你誤會了,不知如何,由剛才開始,我不時心驚跳,似有大禍臨頭的樣子。韓柏先想來他和鷹飛的決戰,但旋即想起幹羅,立時湧起不祥感覺,臉色大變。眾人一呆,眼光全集中到他身上。虛夜月關切道:“韓郎:什麼事?”
韓柏乾咳一聲,掩飾道:“沒有什麼。”
轉身想走時,戚長征一手把他抓著,急道:“快說!”韓柏無奈道:“幹老去找單玉如,凌二叔,告訴你嗎?”
眾人臉色齊變。
戚長征呆了半晌,一言不發,朝坐騎走去寒碧翠自是追在他旁,風行列等亦深知他性格,恐他直闖皇宮找單玉如晦氣,慌忙追去,最後只剩下鐵青衣、韓柏、虛夜月三人,還有一眾府衛。
虛夜月怨道:“不要說出來嘛:小戚今晚還要和鷹飛決鬥。”
鐵青衣看到韓柏頹喪的樣子亦感難過,道:“先回鬼王府再作打算吧:或者幹老沒有事呢。”不過聽他語氣,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話。
武林中人終日刀頭舐血,最講感應和兆頭,尤其韓柏身具魔種,更不會有錯。
虛夜月道:“鐵叔先回去吧:我答應了霜兒要把韓郎帶往道場見岳父哩。”
鐵青衣點頭去了。
兩人雖心情大壞,亦唯有上馬馳往西寧道場去。
幹羅的遺體,安放在金石藏書堂主堂中心一張長几上,換過了新衣。
他臉色如常,神態安詳,只像熟睡了。
浪翻雲坐在一角默然地喝著清溪流泉。
錶王虛若無站在這相交只有數天的好友遺體之旁,冷靜地檢視他的死因。
七年前道左一會後,浪翻雲到京多時,今天還是首次和鬼王碰頭。
若非幹羅之死,兩人說不定不會有見面的機會。
錶王一生面對無數死亡,早對世事看化看透了,心中雖有傷感之情,表面卻一點不表露出來,輕輕一嘆道:“水月大宗深藏不露,但這一刀卻把他真正的實力暴露了出來。”
浪翻雲點頭道:“所以幹兄才怎也要撐著回來,好讓我們知道水月與單玉如的真正關係。”
錶王眼中精芒一閃,沉聲道:“浪兄今晚仍打算到皇宮去嗎?”
浪翻雲啞然失笑道:“當然哩!”鬼王嘴角逸出笑意道:“好!”接著輕輕一嘆道:“虛某真的後悔學懂術數和相人之道,那使虛某無端多了一重負擔和折磨,生命已是充滿了無奈和痛苦,虛某還蠢得要自尋苦惱。”
浪翻雲大感與趣問道:“命運真的絲毫不能改動嗎?”
虛若無伸手撫上幹羅冰冷的臉頰,正容道:“說出來實在相當沒趣,命運一是有,一是無。若有一人的命運能改變,牽一髮而動全身,那其它所有人的命運亦會因應改動。唉:虛某早看化了。”
浪翻雲長身而起,來到虛若無身旁,把酒壺遞給他道:“那必然是非常怪異的感覺,能知道身旁所有人的命運。”
虛若無接過酒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