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一段非常兇險艱苦的過程,可是想不到這突變要來就來,全無先兆,比之練武者走火入魔,更使人難防。
就在水深火熱的時刻,身後車聲轆轆,馬蹄踏地,一隊騎士,護著一輛華麗馬車,從官道一端徐徐趕至。
韓柏模糊間想道:怎會有人趁黑趕路?
帶頭騎士一聲吆喝,人和馬車都停了下來。
“小丐讓路!”
啪的一聲,一條馬鞭在空中轉了一個小圈,帶起懾人風聲,重重落下,猛抽往韓柏背上。
若是韓柏神智清醒,當知使鞭者這一下落手極重,是欲一把將他抽往路旁,手段狠毒之至。
“啪!”
一鞭結結實實抽在背上,困體格突然壯大而破爛不堪的衣服,登時碎布散飛。
韓柏只覺有些東西輕輕在背上拂過,不但一點疼痛的感覺也沒有,反而痛楚像由背上出去了那樣,好過了很多。
那人‘咦’了一聲,第二鞭加重力道,再抽在韓柏背上。
韓柏一聲呻吟,隨著鞭勢帶得橫滾開去,他呻吟並非因為痛楚,只是直至這刻才叫得出聲來。
另一人策馬馳近,大笑道:“邢老三,你是否功夫疏懶了,竟然用到兩鞭,才搬得動這死了半截的乞兒。”
韓柏滾到路邊,‘砰’一聲懂上一塊路旁的大石,面轉了過來,由下而上,看到了騎士們和馬車。
那二十多名騎士個個目光閃閃,一身黑衣,腰間紮了條紅腰帶,看來似是大戶人家的武師。
那輛馬車極盡華麗,由八駿拖拉,非常有氣勢。
先前鞭打韓柏的邢老三跳下馬來,小心翼翼來到韓柏前面,一對兇光閃閃的眼在韓柏身上掃了數遍,剛才他第一鞭不能將韓柏帶往一旁,這老江湖立時心生懷疑,故不敢託大,下馬來摸清韓柏的底。
韓柏原本僵硬的肌肉,開始有了變化,扭曲起來,不過卻與邢老三的兩鞭無關,只是由於自身的苦痛。
邢老三還以為是自己的傑作,悶哼一聲,正要在韓柏胸前檀中穴補上一腳,好送這乞兒歸西,‘咿唉’聲中馬車門開啟,一名俏丫環走了下來,叫道:“邢老三!小姐有令,要我送一粒保命丹給這位乞兒大哥。”
邢老三縮退一步,恭敬地道:“夏霜姐姐請。”
那叫夏霜的四丫環盈盈來至韓柏身前,聞到韓柏身上發出的泥汙汗臭,慌忙捏著鼻子。邢老三倒乖巧得緊,搶前伸手捏開韓柏的口,夏霜一揚手,一粒硃色的藥九,和著濃郁的山草香氣,投進了韓相喉嚨,直入胃,連吞的過程也省了。
夏霜完成了任務,迅速退回馬車去。
邢老三飛身上馬,喝道:“起行!”
一個甜美的聲音傳出道:“且慢!”
剛才嘲笑邢老三功夫退化的大漢愕道:“小姐!”
被稱為小姐的道:“祈老大,我說的話你聽不見嗎.你看他有絲毫應有的反應沒有”雖說在月色之下,但韓柏剛好臥在樹木的暗影,馬車又和韓柏隔了三丈之遙,這小姐的眼力確是驚人。
眾人二十多對眼睛齊往韓柏望去,只見他頭臉洩出了豆大的冷汗水,與應有的反應迥然有異。.祈老大向夏霜使個眼色。
俏丫環點點頭,向車內小姐低聲道:“小姐,只是個乞兒吧!你已盡了人事了,主人在前頭等著你,我們若遲了,主人怪罪下來,誰也擔當不起。”
小姐嘆了一口氣道:“這人體格軒昂,貌相清奇,顯非平凡之輩,落難於此,我又怎忍心見他如此斷送一生。”
她的眼力誠然非常高明老到,但在‘病況’上卻錯看了韓柏。
原來丹丸入喉後,立時化作一股火熱,散往全身,散亂失控的真氣竟奇蹟地重新匯聚起來,由冷轉熱,硬生生迫出一身熱汗,使那位小姐誤會他病情轉劣。
小姐的言語,一字不漏地進入他耳裡,他頓時心生感激,但車窗垂下輕紗,使他對這好心腸的小姐緣慳一面,暗忖不如我使個小計,引她出來。這想法非常自然,連他也不覺大異於自己從前膽怯實的性情,不知這正是因與魔種結合後,人亦變得精靈乖巧起來。
韓柏忽地裝姿作態,顫抖蜷曲。
“唉!”
垂遮車窗的輕紗若被柔風吹拂般揚起。
一隻白天般的修長織手,在月照樹影裡由車窗輕盈舒徐地遞出來,玉手輕揮,三道白光急射韓柏胸前的三個大穴。
這時的韓柏眼光何等銳利,一看二支長針來勢,估計出長針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