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咱們拿刀子算帳。”駱冰笑道:“綺妹妹又來啦,夫妻總要和美要好,才是道理,怎能動刀動槍的,不怕別人笑話麼?再說,七哥對你這麼好,你又怎能忍心提刀子砍他?”周綺噗哧一笑,無言可答。
駱冰道:“文四爺功夫比我強得多啦,要是講打,我十個也不是他對手,可是我們從來不吵架,他一直很聽我的話。”周綺道:“是啊,好姊姊”說到這裡停住了口。駱冰笑道:“你想問我有甚麼法兒,是不是?”周綺紅著臉點了點頭。駱冰正色道:“本來這是不能說的,既然你一定要問,我就告訴你,你可千萬別跟七哥說,明兒你也不能埋怨我。”周綺怔怔的點頭。駱冰道:“待會你們同房,你先脫了衣服,等七哥也脫了衣服,你就先吹熄燈,把兩人衣服都放在這桌上。”她指了指窗前的桌子,又道:“你把他的衣服放在下面,你的衣服壓在他的衣服之上,那麼以後一生一世,他都聽你的話,不敢欺侮你了。”周綺將信將疑,問道:“真的麼?”駱冰道:“怎麼不真?你媽媽怕你爸爸不是?定是她不知這法兒,否則怎會不教你?”周綺心想媽媽果然有點怕爸爸,不由得點頭。駱冰道:“放衣服時,可千萬別讓他起疑,要是給他知道了,他半夜裡悄悄起身,把衣服上下一掉換,那你就糟啦1周綺聽了這番話,雖然害羞,但想到終身禍福之所繫,也就答應照做,心中打定了主意:“但教他不欺侮我便成,我總是好好對他。他從小沒爹沒孃,我決不會再虧待他。”駱冰為了使她堅信,又教了她許多做人媳婦的道理,那些可全是真話了。周綺紅著臉聽了,很感激她的指點。
正說得起勁,忽然門外人影一晃,跟著聽到徐天宏呼喝。周綺首先站起,搶到門外,只見徐天宏一身長袍馬褂,手中拿了單刀鐵柺,從牆上躍下。周綺忙問:“怎麼,有賊嗎?”徐天宏道:“我見牆上有人窺探,追出去時賊子已逃得沒影蹤了。”周綺開啟衣箱,從衣衫底下把單刀翻了出來。原來周大奶奶要女兒把兇器拿出新房,周綺執意不肯,終於把刀藏在箱中。她拿了刀,叫道:“到外面搜去1駱冰笑道:“新娘子,算了吧。你給我安安靜靜的,這許多叔伯兄弟們都在這兒,還怕小賊偷了你的嫁妝嗎?”周綺一笑回到房。
駱冰笑著指住徐天宏道:“好哇,你裝醉!我先去捉賊,回頭瞧罰不罰你。你給我看住新娘子,不許她動刀動槍的。”一邊說一邊把他手中兵刃接了過去。徐天宏笑嘻嘻的回入新房,聽得屋頂屋旁都有人奔躍之聲,群雄都已聞聲出來搜敵,尋思:“咱們和皇帝定了盟,按理不會是朝廷派人前來窺探,難道皇帝一回去馬上就背盟?瞧那牆頭之人身手,不似武功如何了得,多半是過路的黑道朋友見到這裡做喜事,想來拾點好處。”正自琢磨,駱冰、衛春華、楊成協、章進、蔣四根等走了進來,手中拿著酒壺酒杯,紛紛叫嚷:“新郎裝假醉騙人,怎麼罰?”徐天宏無話可說,只得和每人對喝了三杯。眾人存心要看好戲,仍是不依。徐天宏笑道:“毛賊沒抓到,大家少喝兩杯吧。別陰溝裡翻船,教人偷了東西去。”楊成協哈哈大笑道:“你盡避喝,眾兄弟今晚輪班給你守夜。”正吵鬧間,周仲英走進房,見新女婿醉得立足不定,說話也不清楚了,忙過來打圓場,和每人幹了一杯酒。大家見新郎是真的醉了,和周綺說些笑話,都退出房去。周綺見眾人散盡,房中只剩下自己和丈夫兩人,不由得心中突突亂跳,偷眼看徐天宏時,見他和衣歪在床上,已在打鼾,輕輕站起,閂上房門,紅燭下看著夫婿,見他臉上紅撲撲地,睡得正香,輕聲叫道:“喂,你睡著了嗎?”徐天宏不應。周綺嘆道:“那你真是睡著了。”四下一望,確無旁人,又側耳傾聽,聲息早靜,料想歹人已遠遠逃走了。這才脫去外衣,走到床前推了推夫婿。他翻個身,滾到了裡床。周綺把他鞋子和長袍馬褂除下,再想解他裡衣,忽然害羞,心想:“有了袍褂,也就夠了吧?我又不想當真壓倒了他。”於是依著駱冰的教導,把他袍褂放在窗邊桌上,再把自己衣服壓在上面,回到床邊,抖開棉被蓋在徐天宏身上,自己縮在外床,將另一條被子緊緊裹住身子,一動也不敢動。
過了良久,徐天宏翻了個身,周綺嚇了一跳,盡力往外床一縮,正在此時,紅燭上燈火畢卜一聲,爆了開來。周綺怕丈夫醒來見到衣服的佈置,想起來吹熄蠟燭,哪知脫了衣服之後睡在男人身旁,心中說不出的害怕,無論如何不敢起來。她暗暗咒罵自己無用,急出了一身大汗。正自惶急,靈機一動,在內衣上撕下兩塊布來,在口中含溼了,團成兩個丸子,施展打鐵蓮子手法,撲撲兩聲,把一對花燭打滅了。徐天宏睡得極沉,他酒量本來平平,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