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大哥,真對不起。”田中玉朝他笑了笑,又道:“是你救了小弟,小弟還打了一記巴掌,你不會見怪吧?”他臉上雖然黃得有一付病容,但笑起來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卻使人覺得他很可愛。
“算了。”凌幹青也報以一笑,說道:“田兄又不是故意的,何必掛齒?你站起來試試看?”
田中玉上身一掙,站是站起來了,但右腿彎被三支針扎入肉內,自然傷到了筋,不覺右足一軟,口中「啊」了一聲,身子一傾,幾乎又跌坐下去。凌幹青急忙伸手去扶,凌幹青的手還沒扶著,田中玉又驚「啊」一聲,趕緊倒退了一步,生似怕人碰他身子一般,這一退,重心不穩,又一屁股往草地上跌坐下去。
凌幹青只當他腿上疼痛,站不穩,忙道:“田兄腿傷還沒好,且先坐息一回吧。”
田中玉坐在地上,眼看自己褲管已被撕破,露出了小腿,臉上更是一紅,伸手把長衫下襬蓋住了小腿,一面說道:“謝謝凌兄,你也坐下來吧。”凌幹青覺得他有些扭扭捏捏,但這也不能怪他,大慨是從小給他爺爺寵慣了,沒在江湖上走動過,這就蹲下身在對面坐下。
田中玉望望他,問道:“那三個該死的紫衣幫匪徒,是凌兄把他們打跑的麼?凌兄知道什麼人放的暗器,那是什麼毒藥暗器呢?”他一連問出了三句,可見他是個急性子的人。
凌幹青道:“在下趕到之時,正好是田兄中了暗器,跌倒地上,使暗器的是一個紅衣女子,聽她口氣,這三支金針,叫做子午針,解藥也是她交出來的,獨門解藥,不然,在下也沒法子救田兄了。”說著把三支針送了過去。
“紅衣女子?”田中玉詫異的道:“她也是紫衣幫的人,那怎麼會肯給你解藥呢?”凌幹青就把剛才的情形,大概說了一遍。
田中玉奇道:“她認識令弟?”
“這個在下也不大清楚。”凌幹青道:“他是我的義弟。”
“義弟?”田中玉目中飛過一絲異色,問道:“他不叫凌幹雲?”
凌幹青笑了笑道:“那只是他臨時隨口說的,他叫做畢雲秋。”
“畢雲秋”田中玉口中低低叫了一聲,眨眨眼,問道:“你們認識一定很久了,不然,也不會結成兄弟了,對不?”
“田兄猜錯了。”凌幹青微微一笑道:“我和他,只是昨天傍晚才認識的,因為大家很談得來,所以結為兄弟。”
“你們也才認識?嗯。”田中玉點著頭,看了凌幹青一眼,才道:“畢兄文采風流,是個很可親的人,哦,他人呢,怎麼沒和你在一起?”
凌幹青道:“畢兄弟另有事去,一早就走了,田兄怎麼也沒和令祖在一起呢?”
這句話,撩起了田中玉的心事,他攢攢眉道:“我爺爺和師父失蹤了。”
“令祖父和卓老丈失蹤了?”凌幹青驚異的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田中玉道:“我爺爺和師父,昔年原是老友,我爺爺帶我到鎮江來,就是來找師父的,凌大哥昨晚也看到了,小弟拜了師,後來”他把師父邀爺爺到茅屋裡去喝酒,師父教了自己一招劍法,自己正在廚房裡練習之時,師父忽然走了進來,一下就點了自己穴道。
凌幹青好奇的問道:“那麼田兄是什麼時候發現令祖和令師失蹤的呢?”
“今天早晨。”田中玉接著道:“小弟醒來之時,發覺睡在一處黝黑的地窖裡,心頭大為驚訝,因為那地窖很小,小弟很快就摸索到了石級,循級走上,頂頭是一塊木板,我掀開木板,原來是灶下,木板上還覆蓋著一大捆松柴,小弟走到外面一間,爺爺和師父一個不見,板桌上還放著兩付碗筷,兩隻碗中都有半碗酒,盤中的下酒菜,也還沒吃完,足見兩位老人家酒吃到一半,就失蹤了。”
“這就奇了。”凌幹青沉吟著道:“你說令師匆匆進來,點了你睡穴你醒來之時,就在地窖裡,木板上還覆蓋著一大捆松柴”田中玉點著頭,口中「唔」了一聲。
凌幹青繼續說道:“照這情形說令祖和今師在飲酒的時候,一發現外面來了強敵,而來的敵人又不止一個,令師是怕他們兩個人照顧不過來,才把你藏到地窖裡去的,這樣他們就可以少了顧忌”
田中玉眼睛一亮,矍然道:“凌大哥,你這話對極了,小弟怎麼會想不出來的呢?”他忽然「哦」了一聲,目光現出焦灼之色,問道:“這麼說,難道我爺爺和師父,敵不過人家,被賊人劫持去了?”
“這很難說”凌幹青問道:“那麼田兄怎麼會到這裡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