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高通義十分吃力的想把船推進十米來遠的水中,龍霄走過去一掌推出,那船頓時如離弦之箭般的直滑入水中。
那高通義見了龍霄的神力,吃了一驚,實不知這個上司是何方神聖。
三人一馬上了船,高通義將竹篙一撐,那船漸漸的向外擺去,他的渡河方式與那易三都是一樣,不去直接橫渡,而是順著河流緩緩的靠近中心,到了下游四五里遠才在一處四五丈高的懸崖之處靠了船,將之栓在了一根石柱上,指著那崖上垂下的一根鐵鏈道:“吳大人,這裡上去便是大明朝的一個漁村了,你先上去,我將鏈子套在碧痕姑娘身上,你再往向上拉。”
龍霄此時已將碧痕背在了身後,瞧了瞧那鐵鏈,微微一笑道:“不用了。”
這個“了”字還沒有說完,雙腳一蹬,那船身驀地一沉,他已躍在了半空之中,到了三丈來高的地方,身子微微緩了下來,右臂陡伸,在鐵鏈上一拉,身子再起,與碧痕已消失在懸崖之上。
高通義正瞧得目瞪口呆,卻聽到龍霄在上面道:“高大哥,你將我那馬兒捆牢,我拉它上來。”
高通義聞言,連忙用鐵鏈將黑煞從腹部綁了個結實,然後仰首高聲道:“吳大人,好了,你拉吧。”
這話剛畢,黑煞一個龐大的身軀已快速的升了起來,沒一會兒便上了懸崖。
最後輪到高通義,也不用他象過去那樣煞費苦心的攀爬而上,只將鐵鏈捆在了兩腋之下,就騰雲駕霧般的被龍霄拉了上去。
三人一馬都站在了懸崖的岩石之上,龍霄環視左右,卻見離這裡不出兩百米的地方,已有大明軍旗在迎風招展。心中暗暗一嘆,思到:“這松陽河沿岸如此之長,大明軍隊又怎能處處防守,威遠王的大軍若是在此處登岸佈陣,方靖也是無可奈何。”
在高通義的帶領下,避過大明官兵的佈防,龍霄與碧痕到了一個聚有兩三百十人的小漁村,在一扇甚是殘破的門扉上敲了三下,便有一名漁夫打扮的壯年漢子來開了門,高通義向龍霄引見了這人,卻是姓陳名智,乃是顧子通專門安排在這裡的探子,一方面是為了打聽大明官兵的動靜,一方面也是為了方便接應在威遠王領地的同伴。
龍霄叫高通義照顧好碧痕,又問明瞭方靖中軍大營的所在,這才騎著黑煞向上遊而行,一路上果然見到大明軍營沿岸而扎,但都不密集,不過每隔一處都建著一個極高的烽火了望臺,作為觀察敵情與報警所用。
不緊不慢的走了兩三個小時,便瞧到一個安有數千帳蓬的極大軍營,處處是旌旗飄揚,不時見到一隊隊計程車兵在營中穿梭巡邏。
瞧著有人騎馬靠近,立刻有十多名手持長槍的大明騎兵疾奔而至,高聲呼道:“來者是誰,報上姓名來意,否則格殺無論。”
龍霄揚韁迎了上去,也大聲道:“我是安明關歐陽將軍手下的人,有重要軍情稟告方將軍,快快前去通報。”
此刻這些大明騎兵已將龍霄團團圍住,其中一人道:“你這漢子,說是歐陽將軍的手下,可有何憑證?”
龍霄明白這是軍營裡的規矩,便道:“在下一路受到天煞族追魂武士的截殺,所有的信物都遺失了,但這軍情十萬火急,務必要讓方將軍知道,你們誤了朝庭的大事,誰也吃罪不起,快去報與方將軍知道,見與不見,讓他定奪。”
這些人見到龍霄威猛軒昂的樣子,交頭商議了一陣,便有一名騎兵匆匆奔入軍營之中。
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才見那騎兵返了回來道:“方將軍有令,先搜此人身上是否藏有利器兇物,然後縛了他的雙手,推到營中說話。”
龍霄知道方靖是怕人行刺,微自一笑,已一躍下馬,雙手背在了身後中,當下有人尋來了粗大的麻繩,將龍霄五花大綁的捆了起來。然後扶著他重新上馬,押著他向軍營深處行去。
方靖這中軍大營不下三萬餘人,在大大小小的帳蓬間,曲曲折折的走了好一陣,才見到一個極大的營帳,此時外面火光明亮,已圍滿了大明士兵。龍霄心道:“此人果然是老成謹慎,我不過是一個人,他卻擺出瞭如臨大敵的樣子,怪不得不敢渡河去與威遠王決戰了。”
進入營帳之內,遠遠的便見到了方靖端坐在了軍案之上,大帳兩邊也佈滿了他的隨身親兵。
在離方靖還有十來丈的地方,押著龍霄計程車兵就讓他停了下來。
火光之中,坐在桌案之上的方靖已瞧清了來人的模樣,不由沉聲道:“你就是歐陽林派來送緊急軍情的人,見了本將軍怎地還不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