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旦被放出來,那就是放虎歸山,他自己就完全能夠遊刃有餘。
陸敏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的內幕,眼睛都瞪大了。
真沒想到,這件事的背後這麼複雜。她說。轉而,輕輕嘆了口氣,又說,這也是他命中一劫吧。他交的那些朋友,有些人,我早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提醒過他好多次,他就是不聽。比如他和那個姓巫的很好,又和姓巫的老公成為朋友,我就提醒過他。還有那個龍曉鵬,我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好東西。什麼朋友?當著他的面是朋友,揹著他,甚至敢偷偷地拉我的手。這種人,能是他的朋友嗎?
這些事,現在去說,已經沒有意義。舒彥說,我之所以找你,是想讓你知道。那些人用心不良,一旦坐實罪名,很多人都會倒黴。至於你,我想,無論你是和他離婚還是不離婚,日子都不一定好過。那些人不會放過你的,也不會放過你手裡的錢。他們不一定要對什你,而是要對付他,絕對不會讓他再有翻身的機會,而你手中的巨大財產,恰恰是他翻身的基礎和前提條件。所以,他們要剷除他的基礎,一定不會放過你。除了你和你擁有的錢,他們還會對其他一些人動手。只要可能幫助他東山再起的一切,他們都會不惜一切代價地清除。所以,不管你是否願意,最終,他們的目標,就是要徹底毀掉你的生活。
這個不用你提醒,我已經明白了。陸敏說,事情剛發生的時候,我想盡可能別影響黎克。他畢竟是個孩子,判斷力和承受力,都還很弱。所以,我騙他說,你爸爸出差了。我想,以後慢慢告訴他,讓他有一個過程。可我沒想到,那幫人很快找到學校去了,直接告訴他的老師同學,他爸爸是個大貪官,被雙規了。他們有什麼越要這樣做?我後來想明白了,這是他們的一種手段,目的就是要將我和黎兆平建立起的一切,從根本上毀掉。
舒彥說,這就是他們的做法,不顧一切逼迫你和他。將你們幾十年建立的一切,全部毀掉,在你們的周圍,製造一片精神廢墟,讓你們覺得,生活徹底拋棄了你們,你們惟一自救的方式,只有和他們配合。我相信,你一定曾經動搖過,比如考慮到孩子,考慮到自己的家人,考慮為自己未來的生活留下一塊;爭土。
陸敏說,是的。我承認,我確實動搖過。
舒彥問,那麼,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到現在,你還沒有和他們配合?
我覺得我在打仗。陸敏說,我堅持,我就還有最後一塊領土。我一旦和他們配合,就等於向他們舉了白旗,我就什麼都沒有了。
舒彥說,你的感覺是對的。這確實是一場戰爭。在此之前,你或者說我,一直在被動防守,我們節節敗退。可是,我們已經退無可退了,現在,我們強須奮起還擊。
陸敏問.奮起還擊?怎麼還擊?
舒彥說,促成他當選。他一旦當選黨代表,他們就必須向省委遞交報告,說明他有重大經濟問題,否則,就只能釋放他。據我所知,他們根本拿不出足夠的證據說服省委。他們手裡,僅僅只有周小萸向他的卡上打了五十萬的證據。而我手裡,有那筆錢根本不是周小萸本人辦理的證據。
陸敏不明白。在這件事上。她能做什麼。
舒彥說,我仔細想過,雖說上面要選黎兆平當黨代表,可選票掌握在普通黨員代表的手裡,這些黨員代表如果不投票,上面也沒辦法。陸敏問,難道你認為我可以讓他們投票?
舒彥知道,陸敏和很多官員的夫人關係密切,而這些官員的夫人,每個人都有相當的人脈可以動用。她拿出一張紙,擺在陸敏面前,說,你看看這份名單,這一邊,是文宣口黨員代表的名單,每個人的情況,我都列在上面了。還有這一邊,是這些代表關係密切者的名單。我們可以一起來做件事,想盡一切辦法,做這些代表的工作。我知道你有一個太太圈,這裡面既有官太太,也有富商太太,如果你出面去找那些人,讓她們出面動員自己的丈夫,再由她們的丈夫去影響那些代表,一張一張選票地爭取,成功的希望,就會很大。
陸敏有些憂慮,自從黎兆平出事後,這些官太太商太太,很多已經開始疏遠她了。
舒彥說,這些,你不用擔心。你去找她們,暗示她們兩點,其一,如果你和黎兆平出事,對她們甚至是她們的丈夫,說不定會有些什麼樣的不利影響。其實,救你和黎兆平,也是救她們自己。如此一來,她們態度就不一樣了。此外,你可以明確告訴她們,黎兆平根本沒事,是有些人在背後捏造罪名整黎兆平。現在,省委已經準備過問這件事了,選他當黨代表,就是省委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