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鞦韆上的花是什麼?”他問得耐心,似在引導我思考。
這個問題並不難回答,花滿樓裡的女人大多對花有些瞭解,只是霍霆問這個做什麼?略作思索依舊不能理解他的用意,於是開口說道:“花重瓣,淡桃紅色,狀似荷花,香氣馥郁濃烈,這應該就是荷花薔薇,你覺得呢?”
霍某人鼓掌,原本半眯的眼睛不知何時晶亮晶亮地看著我,說:“顧小姐果然是懂情趣的人,難怪這顧家種滿了薔薇花,莫不是小姐的手筆?”
確實,一戶人家種滿了薔薇花,這份情調可真是難得,也足夠迷情的。鼻尖嗅到了風送來的芳香,舒展了四肢,有點技癢,想要盡情起舞。忽然之間觸及一雙探究的眼眸,這才醒悟過來,在我身邊的人是霍霆,是我應當防備的人。怎麼在他面前差點迷失了心智呢?輕咳了一聲,掩飾剛才的失神,隨口說:“剛才問你這酒的名字,你怎麼扯到花上去了?”
“薔薇,很浪漫的名字,不是嗎?”他的手裡變出一隻金屬製的小叉戟,在瓶口環繞一週,先是輕敲然後揚手落下,瓶蓋就應聲落地。
看著他這一連串的動作,很是有閒情逸致,這樣精緻講究的玩法,這次他要帶來什麼驚咋的把戲了呢?
在他想要倒酒的時候,我伸手把面前的高腳杯蓋住,戲謔卻不乏挑釁地說:“薔薇雖好,切勿貪杯。我可擔心,你是不是打算用這麼浪漫的東西將我灌醉?”說完目光直視,成功地捕獲了他眼中的興趣以及某種陰謀的味道。
只聽他說:“你確定不喝?這可是千辛萬苦釀造的,用了從薔薇花中提取的芳香油,這東西價值可是比黃金還要貴重,釀製的過程經過了不下幾十道的工序”
“確定,真不好意思辜負了霍總的一番苦心,可惜我不是一個懂得品酒賞酒的人,這東西給我喝,那簡直就是暴殄天物了,所以你還是收起來吧。”
話音未落,卻見他衝我笑了一下便提酒朝薔薇花走去,動作迅速而瀟灑地把酒盡數灑在花下土壤之上。我詫異地看著他這賭氣的舉動,只能嘆息:這男人不是說酒價值高過黃金嗎?他也捨得倒了?真是奢侈的妖孽啊。
妖孽把空瓶交由鬱媽處理了,他則是盯著我,不意地笑容滿面說:“既然你不喝,那我也沒有榮幸享用了。看來真是浪費顏煜其為你準備這麼奢華的東西了!”
頓時,我醒悟過來,這就是他的計謀,如此輕易地利用了我對他的厭惡和反抗,只是這個顏煜其是什麼人?
他俯身,霍霆式挑眉,說:“用我再提醒你一點嗎?是的,顏煜其回來了,那天在醫院你見到的穿著白衣的醫生,不就是他嗎?難道你不記得了?小時候我們三個還在一起在你家陪你蕩過鞦韆,就是在剛才你坐過的那個位置,如果你真的不記得了,那可真是一件令人遺憾的事情呢。本來還想著,他好不容易回來了,還託人帶來這麼珍貴的禮物,你總會賞個臉喝一口,結果這酒好像很不合你的口味呢!”他做出一副惋惜的模樣,卻一點也不避諱眼裡的得意。
這一番話說下來,對於這個顏煜其,我總算是有點認識了,所以說我們三個很可能是青梅竹馬?想到這個,我的腦子裡又生出一副很狗血的情景,一女一男若是兩小無猜,那很可能組成一個完美的圓,而一女兩男,無論曾經如何貼近,組成的永遠是帶著尖角的三角形,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刺傷了人。
綻開欣喜的笑容,對他說:“他來過了嗎?在哪裡?為什麼我沒看到?他有沒有什麼話要你帶給我的。不會只是一瓶酒吧?”心中暗笑,我很有表演天賦呢!
霍霆臉上的表情依舊,不過略微掉落的嘴角弧度還是洩露了他計謀不成功的挫敗感,他想要挑撥我和那個叫顏煜其的人,所以才會搞出什麼薔薇什麼酒的名堂。
正得意間,忽而見到他的笑臉,同時聽到他說:“開玩笑呢,顏煜其還在美國進修,哪有時間整這些東西?只不過你好像激動了點。”
在桌下的手握緊了些:原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話一點沒錯。
他亦真亦假的話讓我無從判斷,只能憑著直覺回:“聽到他的名字確實激動,可是你這麼‘處心積慮’地跟我開這個玩笑,難道是你在吃醋?你嫉妒煜其跟我的關係?”說話間,身體朝他靠近了些,迫使兩人目光相對。
“傾城,那顏煜其有沒有告訴你,女人不能太聰明,否則容易招人嫌棄!”只見他的手迅速挪到我下巴的位置,比了個捏緊的動作,害得我努力閃躲卻又要做出並不在意的樣子。
不知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