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身後的偉凡趕緊扶住她,她抱著兄長駭然地看著身後。
暮色下,費席安騎著馬傲立在高崖上,見到吊橋上的她時,他躍下馬從一旁的走道疾衝而來。
「天若,快走、快」偉凡趕緊催促妹妹。
「小妹快過來!」對岸的丹青也著急地將手伸給她。
在兄長的簇擁下,她倉皇地往對面走去,一接近對岸,丹青趕緊將她拉過來,偉凡走過來後拿起劍想要砍斷橋繩,以斷絕身後的追兵。
「不!慢著」剛追到崖下的席安見狀趕緊大叫,他停下腳步,知道再追過去一旦逼得對方砍斷橋繩,要再追回懷兒是比登天還難。而蕭偉凡也確實將舉在半空的劍停下。
席安看著對面,那柔弱的人兒著唇掩不住顫抖地縮在持劍者懷中,剎那間他好生懊悔,自己曾經這麼殘忍地對她,竟令她這麼懼怕,他幽幽地道:「我們之間難道就這樣結束了嗎?這一年對你而言,什麼都不是嗎?你忍心就這樣離開我?懷兒,回到我身邊來,我不會再逼你做任何決定,乖,到我這兒來,好嗎?」
他的軟語相求令她從兄長懷中抬起頭,怯儒地看向對岸。席安伸出手溫柔地看著她,那充滿誠摯的溫柔、和那為她敞開的懷抱,是這麼令她心動。
「天若,你自己好好想想,日子要過的是一輩子,費席安真的能什麼都不介意嗎?」兄長的話給了她一記當頭棒喝。就算她回到席安懷中,難道她真要一輩子作他心目中的懷兒,而永遠放棄家人,不再是蕭家的女兒嗎?她搖著頭,她已懦弱得不敢面對這份感情,又豈能連作回自己都不敢。
見到她連連搖頭,席安臉色變了。「懷兒,快過來,只要你回到我身邊來,他們都可以安全離去,我什麼都不追究!快過來,懷兒」
一聲聲的呼叫,終於令她離開兄長的懷抱,走到橋頭面對席安,她咬著牙道:「你知道我已經恢復記憶了嗎?我想起了以前的一切,也想起我的親人,更明白了我最愛的人不是你,這一年來你所給我的照顧,我衷心的感謝,但是親情與愛情定不能混為一談,如今你就讓我走吧!」
她這段話幾乎活活把席安的心撕裂,他搖著頭不敢置信地強笑著。「不!你說謊、你騙我的,你氣我昨天的所作所為,所以故意說來氣我的,對不對?我不怪你,你就是這麼調皮,乖,快點過來,我保證昨天的行為永遠都不會再發生,過來,懷兒」他的口中有掩不住的恐慌,話中的語調幾近哀求。
一旁的蕭家兄弟倆都忍不住心軟了下來,費席安對他們的妹妹用情竟深到這等地步!
懷兒卻像是狠下心來,絕然地道:「我並不愛你,所以沒有必要騙你,也不會故意氣你,事實就是如此,你」
她尚未講完席安便已指著她咆叫。「住口!夠了,我不會信的,你難道忘了是誰夜夜在我懷中對我說,她的身體、她的心只屬於我,這輩子她只愛一個男人!這些話全是假的嗎?你究竟還要怎麼折磨我,是不是要我當場跪下懇求你,才會原諒我,好」
懷兒為他當著兄長的面所說出的事,而羞愧地撇過頭,接著在兄長的驚訝聲中,她愕然地回頭,席安竟真的當著眾人的面,在她眼前跪下「不要、不要這樣,你是人人懼怕的沙漠梟雄、堂堂的泰坦神國君王,怎可輕易對著一個女人下跪,太難看了,快起來」她激動地大叫,淚水滾滾滑落。
「為了你,我放下尊嚴與驕傲,為了你,任何仇恨我都願意化消,只要你現在回到我身邊,一切還是像以前一樣,懷兒,回到我身邊來」
她癱坐在橋的另一端,驕傲的他、高高在上的他、從不向任何人低頭的他,如今竟為了挽回她而下跪,懷兒驚訝、感動,卻更感到一股驚惶。
身旁的蕭家兄弟早已被費席安突來的言行,給震得目瞪口呆。堂堂的沙漠梟雄、泰坦神國之君,當著他們眼前下跪,反倒令他們不忍將妹妹帶走了。
懷兒望著對面的人,對方也鎖住她,眼神中盡是哀傷的盼求。她痛苦地緊閉著眼,今日你所表現的愛是這般深他日明瞭一切時,恨也這般深嗎?是否愛得多深,恨就有多重?你是個兩極化的人,愛與恨,就像黑與白那般清楚,一旦並存時,是你毀或者我亡呢?想到此,滾滾的珠淚紛垂,咬著唇她站了起來,他們之中總要有一個人是清醒、理智的!
懷兒猛然拿過偉凡手中的劍,朝席安道:「我不是你心目中的懷兒,你也不是我最愛的人,我們之間」她哽著聲,說出連她自己都心碎的話。「緣盡情了!」說著猛然將劍揮下。
「天若」蕭家兄弟對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