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瞧得楊飛心中發毛,過了半晌又道:「下官還有一事相稟,不知梅大人想不想聽。」
楊飛心中早操遍他十八代祖宗,面上仍和顏悅色道:「方兄有事儘管道來,小弟言聽計從。」
方中翔暗露得色,含笑道:「據探子回報,有一隊韃靼兵馬潛入國境,不知所蹤,不曉得是不是為了偷襲我們?」
楊飛大吃一驚,怒道:「你不早說?」
方中翔臉色一沉道:「下官失職,望大人責罰。」
楊飛不想與他翻臉,和色道:「此行若是發生意外,咱們便會人頭不保,別說什麼以後升官發財了,方兄不會不知此節吧?」
方中翔道:「這個下官當然知道,否則也不會讓梅大人連夜行軍了。」
楊飛大拍馬屁道:「原來方兄早有安排,倒是小弟多慮了,小弟早知方兄不會如此冒失,不知方兄還有何妙計?」
方中翔道:「下官」他語聲剛起,後面喊殺聲忽起,楊飛大驚道:「莫不是敵人偷襲?」
方中翔勒馬回首望去,由於二人騎馬狂馳,離大軍頗遠,黑夜之中,瞧不大真切,他望了半晌,瞧不出個所以然,正欲說話,卻見身畔楊飛已不知所蹤,大驚之下高聲道:「梅大人,你在哪裡?」
楊飛趁機隱在密處,便是意欲殺他,哪會答語。
方中翔喊了幾聲,找不到楊飛,只好掉轉馬頭,向後回馳。
楊飛自黑暗中緩緩行出,心中冷笑,看這傢伙如何發號施令,自己伺機再作計較。
馳出數里,方中翔回到軍中,卻見軍容整齊,毫無異狀,心中大奇。
南宮燕見了方中翔,卻未見到楊飛,奇道:「敢問方大人,梅大人何在?」
方中翔道:「軍情緊急,梅大人放不下心,一人在前探查敵情,命本官代行其職。」
南宮燕生恐楊飛有失,芳心一急,自告奮勇道:「小的前去瞧瞧。」
言罷,也不待方中翔應允,一揮馬鞭,便即馭馬奔去,眨眼消失在夜幕之中。
齊千戶自後軍急急馳來,只見方中翔,不見楊飛,亦感愕然道:「梅大人呢?」
方中翔將謊言又說了一遍,方道:「齊大人有何要事稟告。」
齊千戶心中稍感不悅,暗道本官與你同居千戶之職,自該平起平坐,何來稟告之說。他也不明說,正色道:「方才有一小隊人馬與我軍遭遇,已被本官擊潰。」
方中翔問道:「齊大人可知是些什麼人?有多少人?」
方中翔語氣不善,齊千戶雖感不快,還是老老實實的答道:「約有兩旗之數,俱是黑衣蒙面,大概是武林之人,個個武功不弱,激戰之下,竟無一人失手被擒。」
方中翔嘆道:「真是可惜!」
齊千戶附和道:「是啊,真是可惜。」
他瞧不起楊飛這個名虛其實的大帥,更瞧不起方中翔這個狐假虎威之人。
南宮燕馭馬狂奔,奔出十餘里,仍不見楊飛的蹤影,不覺焦躁起來,一路大喊:「楊飛,楊飛!」
忽然一道黑影掠至,將南宮燕拉離馬背,抱到懷中,南宮燕掙扎幾下,卻聞楊飛壞壞的聲音笑道:「小燕子,叫這麼大聲,不怕被人聽見麼?」
南宮燕乖乖躺在他懷中嬌聲道:「你又在弄什麼玄虛?好好的大帥不當,在這裡做小賊嗎?」
楊飛苦笑道:「不是我弄什麼玄虛,而是那姓方的知道我私藏丁文松之事,以此要脅,我乾脆來一招金蟬脫殼,看那姓丁的能拿我怎麼樣?」
南宮燕驚道:「你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我們以後怎麼辦?」
楊飛道:「你老公我故弄玄虛就是要讓那姓方的搞不清狀況,行止踏錯,咱們隱在暗處,看他準備搞什麼鬼?」
南宮燕聞得楊飛自稱「老公」,嬌媚的橫了他一眼,正欲說話,楊飛忽道:「前面有人過來,人數不少,咱們藏起來。」
二人牽過馬兒,匆匆藏好,偷眼瞧去,卻見一隊數百人的黑衣蒙面人馳馬南奔,那些馬首盡數蒙上布套,難怪不聞馬嘶之聲,然而數百匹馬疾奔之間,竟無多大馬蹄落地之聲,想來顯是纏了布匹之類。
南宮燕奇道:「這些人鬼鬼祟祟的,是些什麼人?」
楊飛嘆道:「還會是什麼人?當然是敵人。」
南中燕大驚道:「那咱們還不快回去通知大軍準備。」
楊飛一把拉住她道:「切莫驚慌,先看那姓方的如何應付。」
這隊人馬行過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