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沒有再見之日?賢弟快快回去吧,順便把那孩子的魂魄帶走,貴友還在殿外等候呢!”
鍾道臨聞聲點頭,依依不捨的和四大閻王一一告別,接著背轉身軀,輕輕走了出去。
四位閻王見鍾道臨慢慢消失在了門後,交換了一個彼此瞭然的眼神,其中的六城王眉頭一皺,疑惑道:“大哥,老弟的情劫?”
“算了!”
閻羅王輕輕擺手道:“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末強求,業有二求七難十魔,最難渡的一劫卻是情關,愛恨滔滔,**心魔,一切隨緣吧!”
平等王微微一笑,嘆道:“此子天賦異秉,悟性之高恐怕是正道千年不世出的絕代奇才,否則不足以勘破魔界‘黑龍絞魔圖’頓悟神功,如今魔界蠢蠢欲動,四方妖邪魔焰高漲,隨著《煉妖秘錄》的出世,眼看就是一場浩劫,正道有此子踏塵,也算得上應劫而生,老六傳他兵令估計也正是想到此層!”
六城王聞言皺眉不語,臉色凝重,可看著門外的一雙巨眼卻爆發出了滿含希望的異芒。
利州城內,午時。
豔陽當空,天氣燥熱,湛藍的晴空萬里無雲,風聲不起,街上寥寥的行人商販被高掛中天的火球烤得暈暈乎乎,不停的被火球擠出那怕是體內最後一滴水分,渾身浮了一層油膩汗漬,踏著腳下灼熱的土地,越發倍感燥熱,嘴唇乾渴下不住的幹舔著。
空氣被高溫蒸的似乎有些扭曲,連遠處的房簷屋頂在行人的眼裡都變得朦朦朧朧起來。
裁縫鋪後庭院
三日以來,老掌櫃一家人和一眾夥計丫鬟就龜縮在一個不足三丈方圓的木屋內,吃喝拉撒都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只能在一間屋子裡解決,到了第二天只得在中間用床單扯了一道簾子,算是和女眷隔離開了,屋內擺放的點心早就被分光了,幸虧屋角的那口水缸裡的大半缸水,才沒把眾人給活活餓死渴死,可到了此時這些人都已經餓得全身乏力,神志不清了。
不是他們不想出去,而是外面那匹虎視眈眈的雙頭銀狼,一刻也不放鬆的圍著鍾道臨的肉身打轉,不管是誰只要是一出門就會被銀狼一爪子掃回屋內,男女老幼不論,到第二天幾個急躁的夥計要合夥衝出的時候,那頭銀狼也不阻攔,只是用森寒陰狠的目光瞧了瞧他們,在幾人衝出的同時仰首朝院內花圃噴了一口烈焰,綠焰緊跟著騰騰而起,眨眼將花圃連花草帶周圍土石燒成了炭灰。
幾個夥計當時就嚇得尿了褲子,順著褲腿流了一地,連滾帶爬得哭喊著跌回屋內,從這時候起再也沒人有膽量衝出來試一試,只得餓著肚子在房內乾等,苦盼著兩個入了地的道長趕緊回來。
此時,屋內的老掌櫃正在兒媳婦的攙扶下喝著清水,餓了這麼長時間,臉色越發的蒼白,喘氣都變得粗重起來,旁人更是歪歪扭扭的或坐或臥,軟倒在一旁,儘量少走動,以免越來越餓,整個屋內除了老掌櫃嘴唇喝水發出的“唏流”聲,一切都靜悄悄的。
突然,一聲清脆的鷹鳴傳來,屋內眾人都不約而同凝神傾聽,細聞之下果然是鷹鳴,而且顯得歡快興奮,眾人聽明白了這正是三天前騰空而起,就在也沒見過的那頭金色大鷹發出的鳴叫,精神大震下,一個個爬起身子小跑到窗前,果然發覺那匹這兩天越來越不耐煩的銀狼也興沖沖的圍著鍾道臨的肉身走來走去,兩個腦袋還不時伸出紅舌頭舔著鍾道臨的耳頸。
本是平靜的庭院中忽然異風陡起,飛沙走石,空氣中電光爍爍,隱隱風雷震動,“呲呲”作響,外邊晴空萬里,豔陽高照,花圃周圍卻忽然黯淡了下來,籠罩上了一層層青色幽光,來回穿梭盤旋,空氣扭曲下,連房內之內眼中的銀狼都彎彎扭扭變了形。
驀的,大地震動,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層層土石滾動翻卷,兩隻猙獰的怪獸馱著兩員二人多高的巨大怪物猛然破土而出,二個怪物剛一冒出土層就哈哈大笑,翻身跳下怪獸坐騎立馬就朝木屋邁步而去,那個背上背了兩把車輪戰斧的牛頭怪獸還朝屋內大喝道:“娃娃們,你們家那個病公子在何處?快快帶到本將面前!”
“哎呦,我的個娘啊!”
屋內一個正在朝外觀望,叫做小六的夥計看到煞神一般的妖怪夾雜著陣陣陰風衝了過來,一顆牛腦袋頂得上六顆人腦袋摞一起那麼大,猙獰的黑臉上銅鈴巨眼兇光閃閃,嚇得嗷一嗓子,口吐白沫就昏了過去,眾人也都被這個怪物嚇得渾身顫抖,說不出話來。
“嘎嘎!”
天上五雷神鷹歡快的扇動著金翅,從雲層之上滑翔而下,尚未落地就慢慢化為普通小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