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吃老夫一劍。”賀重生被弄得手忙腳亂,當下氣急敗壞地朝漂在江面上,隨波起伏不定的江永清劈出兩道劍氣。江永清的簫聲突然變得尖銳刺耳,天殘劍隨即掉頭鑽入了江中,他自己則宛如衝浪般,踩著破甲板連番跳躍,輕鬆地躲過了賀重生的兩道劍氣。
賀重生見有機可趁,於是如猛虎般撲了過來。豈料那天殘劍突然破水而出,猛地刺向賀重生小腹。這一下突起俄頃,賀重生卻不管不顧,只以左手蟬翼劍去應付天殘劍,右手玄鐵劍繼續劈向江永清。
江永清的“一鶴沖天”講的是出奇制勝,眼見沒能得手,只得變成“鶴蚌相爭”,死死咬住賀重生不放。但這賀重生卻是不管不顧,依舊持著玄鐵劍當頭斫來。江永清人在空中,不得不以紫玉簫招架。但如此一來,天殘劍失去操控,再次落入了江中。
兩人在半空中互拆數招,又各自踩著木板落回了江面。賀重生越打越膽寒,不由問道:“你小子這劍法不按常規出牌,即便脫離雙手掌控,依舊能夠揮灑自如,卻不知是以何能力控制?”江永清微笑道:“用心。”
賀重生聞言一愣,旋即喟然一嘆道:“老夫自命天賦奇高,三十出頭就練成了雙劍合璧的絕技,從此揚名天下,罕逢敵手。可謂料到,你卻在弱冠年華,就練出瞭如此神奇的劍術,當真是曠世奇才,令人佩服啊!”
江永清謙虛道:“前輩乃是劍術宗師,晚輩這點技倆,怎能與前輩相提並論。不過前輩雖為宗師,卻不愛惜自己的名分,偏要助紂為虐,幹這偷雞摸狗的勾當,卻不知所謂那般?”
賀重生苦笑道:“老夫遭人算計,答應幫她做三件事。這第一和第二件都已做到,本來幹完這第三件事,老夫便可自由離去,誰知卻遇上你這奇才。來吧!盡展你的劍術,也好讓老夫見識見識。”
江永清頷首道:“晚輩前面已經施展了七招,還有兩招前輩可要留意了。”他將紫玉簫按在唇邊,再次吹奏起來。只見江面上突然出現一個漩渦,接著升騰起一條水龍,龍身處藏著天殘劍,就那麼張口咬向賀重生。
“來得好。”賀重生大喝一聲,舞動雙劍劈出兩道劍氣,直逼水龍而去。水龍讓賀重生劈碎,卻又被江永清凝聚成無數顆水蛋,從四面八方攻來。他這招“鶴擲珍珠”來得突兀,確實叫人防不勝防。
賀重生不愧為高手,只把雙劍舞了個渾圓,便將激射而來的水蛋打碎,唯獨天殘劍浮在水面,靜等著指令。江永清本可在賀重生舊力未去,新力未生之際痛下殺手。但出於尊重對方,他並未急於進攻,而是不斷變幻著曲調,讓江面升騰起數柄巨大的劍,將賀重生團團圍住。
鶴鳴九皋,聲聞於野。賀重生見江永清同時掌控數柄水劍,不由揣摩道:“要想控制這麼多水劍,這該得用多大心力啊!我看這小子八成將精力全用在了駕馭水劍上,老夫以其被動防守,不如強攻其身,以破此局。”
賀重生不愧為劍術名家,臨戰經驗極其豐富。他看出江永清劍法的弱點,於是灌注全身功力於雙劍,合身撲了過去。江永清見賀重生直奔自己而來,急忙指揮水劍圍剿上去。誰知賀重生完全是捨命一擊,根本不管撲來的水劍。而江永清又未下殺手,直急得不遠處的公孫婷直跺腳。
江永清因為剛使完整套“仙鶴劍法”,不覺身心疲憊。他見賀重生突破水劍的圍剿,手挽兩把索命的利劍殺到眼前,心知不可力敵,於是雙腳一用力,硬是將腳下木板分成兩塊,整個人大叉著雙腳緊貼在江面。
賀重生揮舞雙劍,帶著泰山壓頂之勢而來。江永清整個身子都快沉入江中,依舊不能完全躲過此劍,無奈之下,只得召回天殘劍來招架。賀重生一抖蟬翼劍,趁機來卸江永清手臂。江永清只得再次催動念力,將那蟬翼劍定在當空。誰知賀重生不過是虛晃一槍,僅輕輕一震手臂,那蟬翼劍便彎轉劍頭,倒卷向江永清咽喉。
江永清剛剛架住賀重生的玄鐵劍,此刻想躲蟬翼劍已是有些不及,於是只得偏頭硬挪了數寸。可惜始終晚了半拍,肩井叫蟬翼劍掃中,當即鮮血橫流。江永清吃痛,一口真氣頓時卸去大半,叫賀重生壓著沉入江中。好在他臨危不亂,當下拍出一記麒麟掌,那暗勁穿過波濤,一下印在了賀重生心口處。
賀重生未料到江永清還有此一手,被打了個結實,當即張嘴噴出一口血箭。江永清趁機點了肩頭幾處穴道,這才止住流血。公孫婷見兩人都受了傷,急忙划著舢板過來,想救丈夫上船。
江永清喘息道:“婷兒,看看賀前輩如何了。”公孫婷眼眶溼潤,但礙於丈夫的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