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婦倆翻上院牆,正準備離去,卻見十幾個黑衣蒙面人由南至北而來。其中那看似領頭的背插雙劍,渾身散發著一股凌厲的煞氣。其身邊跟著個壯碩的大漢,肩上抗著口布袋,也不知裝了什麼,竟是滿滿當當的一大包。這行人匆匆往秦淮河方向而去,身後馬蹄聲隆隆不絕,竟如一條火龍般緊追而來。
江永清嘀咕道:“不知這些蒙面人是何來路?如此鬼鬼祟祟,其中定有古怪。婷兒,既然讓咱們撞見了,不如去一探究竟如何?”公孫婷也是甚感好奇,於是隨丈夫一路追了下去。
這群蒙面人仗著身輕如燕,竟是不走正道,一路翻牆過院,很快便來到了秦淮河畔。只見一條海鰍船混跡於紅船畫舫中,早已靜候在岸邊。待蒙面人一上去,那海鰍船立刻起錨,迅速駛向了大江。這種海鰍船是靠人踩踏劃板行使的,因此速度奇快,普通船隻根本無法比擬。
夫婦兩追至岸邊,眼看著海鰍船飛速而去,於是跳上一條舢板,斬斷纜繩追了上去。江永清內功深湛,加之使用念力驅船,舢板便如劃過水面的燕子,緊咬著海鰍船不放。須臾,只見岸上趕來一隊唐兵,亂哄哄地爭吵了一番,結果有的上船追擊,有的沿岸打馬迂迴,看樣子十分焦急。
海鰍船行動迅捷,很快便來到了水門處。只見那水門洞開著,並有四個蒙面人把守在側。海鰍船方一靠近,那四人便跳了上去,一看便是江湖高手。
江永清見這夥人不簡單,於是囑咐妻子道:“婷兒,我看這些人都非泛泛之輩,咱們還需小心為上。”公孫婷自是明瞭厲害,於是比劃道:“相公只管放心,為妻自保還是不成問題的。”
兩人說話間,海鰍船已經出了水門,向著大江順流駛去。金陵城上突然戰鼓雷鳴,只見數條巡江的唐軍戰艦夾擊而來,攔住了海鰍船。那艦上一將高聲呼喝道:“來船止步,還請速速返城。”
誰知海鰍船根本不予理會,竟是憑藉著船體堅固,硬朝唐艦撞去。不知為何,幾條唐艦始終顯得有些束手束腳,竟被海鰍船趁機擠開,朝著大江下游駛去。
江永清夫婦駕著舢板,乘風破浪追去,那知卻遭到城樓上唐軍的箭矢襲擊。只見滿天飛蝗如雨而至,瞬間便將舢板淹沒。公孫婷拔出“天殘劍”,施展起歸元劍法,才將自己和丈夫勉強護住。但舢板卻是沒那麼好運,也不知中了多少箭,竟是有沉沒的跡象。
江永清費解道:“真是奇了怪了,唐軍為何只射咱們,不射那賊船?”公孫婷無暇搭話,直到舢板脫離射程,這才比劃道:“可能與他們抗的麻袋有關係。”江永清想想也只有這個解釋,於是加緊追了下去。
幾條唐艦緊追不捨,那唐將更是不斷呼喊道:“前面的船隻聽著,只要你等返城,一切既往不咎。”江煙氤氳,隱隱約約只見一隊宋艦衝來。大江之上頓時劍拔弩張,戰雲密佈。
唐艦和宋艦雖然緊咬不放,不過由於海鰍船和舢板太快,反而越追越遠。突然,一支飛箭破空射來,力量和速度都十分驚人。公孫婷大吃一驚,忙揮劍去擋。可誰知來的竟是連環箭,一共有三支,公孫婷勉強擋住前兩箭,已是手臂發麻,不敢再擋第三箭,只好拉著丈夫矮頭爬了下去,用以避開來箭。
“一定是大哥,別人射不出如此霸道的箭。婷兒坐穩了,為夫可要加速了。”江永清不斷摧加念力,促使舢板飛速行駛,逐漸趕上了海鰍船。
又一條唐艦斜裡截來,攔住了海鰍船的去路。四名蒙面人從海鰍船上投入江中,轉眼便沒了蹤影。須臾,只見唐艦突然一顫,接著便劇烈搖晃起來。那四名蒙面人又鑽出水面,攀上唐艦見人就殺。海鰍船趁機繞開唐艦,繼續往下游逃去。
不過也就這麼一會功夫,舢板離海鰍船已經不足五丈。江永清夫婦正準備棄板上船,卻見那身負雙劍的蒙面首領,帶著兩名手下鑽出艙裡,立在船尾甲板上喝問道:“不知兩位何方神聖?為何緊咬老夫不放?”
江永清見此人隨隨便便一站,便如淵亭嶽峙,儼然一派宗師風範,不覺抖擻精神,暗自激動道:“自從我練就了‘禽獸神功’,便未遇到真正對手一試高下,今夜正好拿他練練。”心中有了打算,江永清自是不會退避,當即反問道:“你又是何人?如此鬼鬼祟祟,不知意欲何為?”
蒙面首領聞言大笑道:“你我既非敵人,就該各行其道,何必定要糾纏不休?”江永清冷笑道:“你我也許不是敵人,但也不可能是朋友。只要閣下交出那隻麻袋,我夫婦絕不討擾。”蒙面首領眼泛殺機,冷笑著揶揄道:“哦!這麼說來閣下是唐王的御前護衛嘍?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