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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她完全是憑意氣用事,沒有想得這般透徹。否則,羊牧野也不會受到致命傷了。她經過一番思量,遂徵求意見道:“那當如何取藥?”

花自開朗笑道:“除了硬奪,你認為還能怎樣做?”曲還音幡然領悟道:“你是要老孃去求那賤人?”隨即厲聲道:“不可能,這絕不可能。老孃就是死也不會去求那賤人的。”

“要知道冤家易解不易結,何必讓仇恨矇蔽了雙眼。我只能延長這孩子五十天的性命,時間不多,你好好考濾清楚吧!”花自開說完,立刻拿出“虎骨麝香膏”、“三味岐黃丹”和白藥等自配靈藥,為羊牧野治療起來。

花弄影在一旁看著羊牧野,喃喃自語道:“小哥哥,你千萬不要死啊!等我爹治好了你,我會給你玩我做的小布偶,可好玩了。”曲還音瞧著天真無邪的花弄影,冷冷問道:“老孃剛才那樣對你,你就一點也不恨我母子嗎?”

袁湘生怕曲還音再對女兒不利,忙拉著花弄影后退了幾步。可花弄影卻不以為然道:“我為什麼要恨你?如果你不關心小哥哥,就不會千里迢迢來求我爹,更不會為了救小哥哥而急得團團轉了。”花弄影率性的一番話,卻如同錘子般砸在曲還音心裡,弄得她五味翻騰。

花自開處理好羊牧野的傷口後,對曲還音道:“你好好想想吧!這孩子的傷勢暫時不會惡化了。”說完就和袁湘母女退出了房間。

曲還音徘徊不定,時而心疼地瞧著兒子,時而又恨恨地咬了咬牙,就這樣坐立不安地一直走到了天亮。最終隨著一聲雞鳴,只見她長長吁了口氣,隨即淡淡道:“難道老孃還不如一個丫頭?”曲還音深情地摸了摸兒子的臉蛋,彷彿已知道此去將再難相見。但她還是毅然留了張紙條,頭也不回地推門而去。

曲還音去後不久,花自開便即進屋來看羊牧野。他見床頭留有紙條,遂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曲還音畢竟是女人,終究是愛子心切啊!”袁湘進屋看到留言後,卻皺眉道:“開哥,你明明可以救這孩子,卻還讓曲還音冒著生命危險去討藥,這多少有欠光明吧!”

花自開捋著鬍鬚道:“湘妹有所不知,這曲還音在江湖上聲名狼藉,是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大魔頭。她冷血無情,無論好人壞人,只要惹到她必會殺之而後快。為夫有此千載難逢的機會,既可以化去一場恩怨,又能渡得這個大魔頭,也算是為武林做了一件好事啊!”

袁湘卻反駁道:“她不是答應你退隱江湖了嗎?而且你又怎知寒月宮一定會寬宥曲還音?”花自開微笑道:“如果曲還音是個重信譽的人,他又怎會成為人人痛恨的大魔頭?何況寒月宮好歹也是名門正派,柳冰清在江湖上地位崇高。曲還音若誠心悔改,忍辱討藥,我相信不至於有性命危險。”

袁湘嘆了口氣,搖頭道:“雖然你是出於好心,可我並不認同。因為這畢竟只是你的一廂情願,人心隔肚皮,你又怎知別人是怎麼想的?我看曲還音的今天,倒像是被人逼出來的。為了兒子,我相信她一定會放下仇怨,但就怕寒月宮未必會給她重新做人的機會。你的這番好意,說不定反而害了這對苦命的母子。”她見丈夫沉默不語,又接著道:“你將自己的設想和念頭強加到別人身上,看似光面堂皇,大公無私。但只要換一個角度,又未嘗不是在存心報復?說句心裡話,你這樣做明顯夾有私憤,何嘗不是一種自欺欺人的表現。”

這番話猶如一記晴天霹靂,說得花自開是面無血色,心底拔涼。也許在花自開的潛意識中,就隱藏著那麼一點點私憤,只是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或者說是根本就不願去想而已。

足足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花自開才緩過神來道:“夫人啊!你微言大義,當真是說到我的心坎裡去了,愚夫實在是汗顏之至。不過無論我做得恰當與否,至少給了曲還音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這不算是虛偽吧?”

袁湘搖頭嘆道:“但願她還有重新做人的機會啊!”花自開憂鬱地瞧著昏睡的羊牧野,喃喃道:“此事萬不可讓這孩子知道,我不能看著他因仇怨而尚失理智,最終踏上父母的老路。”

袁湘安慰道:“開哥,你也別太自責了,有些事你一時間豈能想得周詳。既然曲還音把這孩子託付給咱們,你我便有責任把他當親生兒子一樣看待。相信假以時日,咱們一定可以教導好這孩子的。”

花自開點了點頭,不覺喟然一嘆道:“此事多想也無意義。湘妹,你幫我把這孩子的衣裳脫下來,要是再耽擱幾日,恐怕就真的沒救了。”

袁湘依言扶起羊牧野,一件件地除下了他的衣裳。就在這時,一塊月牙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