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有之,歷代如此。老倌之所以能做大生意,每年上上下下打點的銀子,都不下萬兩之巨。但只要這些官員還肯做事,貪一點我也認了。在這溫州城裡,我除了飯館,還有錢莊、綢緞鋪、金銀飾品店、脂粉鋪、茶圃、當鋪、賭場、酒坊、甚至妓院等產業。其實我打賞貪官惡霸的錢財,完全可以加倍從其手上賺回來。光單長喜的幾個小妾,每月都要在我的綢緞鋪、脂粉鋪、金銀飾品店花消數百兩銀子。鐵拳和他的那班兄弟,每月在賭場、酒樓、妓院的花消,又何止千兩。加上他們在其他商號的開消,我幾乎是只賺不賠。也正因為我與各衙門保持了良好的關係,單長喜、鐵拳之流才不敢得寸進尺。這就讓我有時間來逐步瓦解他們,同時賺來的錢財又可以貼濟受苦的百姓。正所謂直亦折曲能伸,相交才得宜。不管你愛也好,恨也罷,只要這世上還有利害存在,就必然物慾橫流,奸佞倒行。老倌給他們些甜頭,一來可以消災解難,二來可保富貴平安,又何樂而不為呢?”
苦海對米秉良有了成見,不由納悶起來:“這樣一個世俗功利的人,難道他就懂得佛法真諦?看來人是會隨著境遇而改變的,也許師父認識的哪個問知居士,早已經不復存在了。”
米秉良察言觀色,已從苦海的語氣上覺出味道,知他對自己失去了信心,於是笑道:“有許多佛門弟子十分虔誠,但這不等於他們就領悟到了佛法的真諦。我佛真正的境界,是要身體力行的。大師且隨我回家小住幾日,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