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要除去我,也不須急於一時。若說是別人,老夫一生除暴安良,也確實得罪了不少人。只是不知什麼人有如此手段,竟能唆使朝臣和江湖草莽兩股勢力。”
苦海又問道:“那師兄準備如何應對?”公孫伯仰頭望著明月,忽然笑道:“若說仗劍保命,愚兄自問尚可。若說查明真相,還我清白,怕是為時已晚。”苦海疑惑道:“何以見得?”
公孫伯感慨道:“生逢亂世,人心不穩。若想敲山震虎,穩定朝綱,就算是皇上,恐怕也須得有個好的由頭。師弟乃聰明人,此間厲害應該不難看出。倒是如何解救弟妹,才是迫在眉睫之事,師弟還須小心應付。”
“阿彌陀佛!師兄保重。”苦海心情沉重,喧了聲佛號,這才返身而去。
“萬花樓”地處鬧市口,交通便利,行人往來甚密。這日辰時正刻,花魁會在“萬花樓”裡如期召開。京城及周邊城鎮有實力的妓館、歌舞坊、戲班等,都選派了美人前來競選,也算是佳麗雲集,盛況空前。京城裡稍有身份地位的,以及來自四面八方的風流才俊,紛紛趕來觀看,場面好不熱鬧。
自從上次龍虎大會,江寒玉豔驚四座,一時成為美談。見過江寒玉的人,無不繪聲繪色,加油添醋地四處說道。這麼一來,自是把江寒玉的美貌給傳神了。
尤夢盈非常不甘心,她自詡美貌天下無雙,即便是趙匡胤新納的花蕊夫人,和聞名已久的江南小周後,她都不曾放在眼裡。而這次花魁會,就是她精心安排,用來毀江寒玉的舞臺。她想讓世人瞧瞧,這鸞與鳳,到底誰更有徵服人的魅力。
王懷志忙了幾日,也沒查出一點頭緒,看看花魁會臨近,便匆匆趕回來與眾人相聚。苦海吩咐王懷志、羅什以及朱睿三人,喬裝改扮後先混進“萬花樓”。他自己則帶著江永清、江心月,堂堂正正而來。何志宇、孟飛、公孫婷、柴馨則陪伴公孫伯留守劍林,以防那些江湖宵小,因聽信傳聞,覬覦寶藏而前來騷擾。
“萬花樓”是座三層高的圍樓,中間庭院十分寬敞,足有五六十丈見方。庭院正對大門靠北處,有座五丈見方的舞臺,舞臺上方橫著塊紅布蓋著的大匾,沿著大匾的迴廊已掛滿了燈籠綵帶。臺子正對面放著數排座椅,能夠坐在椅子上的,都是些達官顯貴,又或仕紳名流。
作為花魁會的評判,尤夢盈也算是別出心裁,分別請來了畫工、樂師、秀才、青樓老鴇、江湖豪客,一共十人。這些人或是被迫,或是受僱請,總之是紛紛按時到了場。
“喲呵!賢弟也來了。愚兄已為你備好席位,還不快請入座。”苦海領著江永清和江心月來到“萬花樓”,見樓里人山人海,幾乎無處落腳,正頭疼間,便聽有人高聲叫道。
苦海見是熊天霸,不由立掌笑道:“大哥果然好氣派,那小弟就卻之不恭了。”苦海也不客氣,說完便找了張位置坐下。熊天霸來到苦海身邊坐定,翹起二郎腿道:“這天下第一,人人嚮往。卻不知賢弟是希望玉兒高中呢!還是希望玉兒一敗塗地?”
“生活本是道的表象,只不過有的人善於在生活中尋找道,而有的人善於在道中體味生活,孰高孰低,原就是不可言之事,過分執著,豈非違背了道的本意乎?”苦海淡淡一笑道。
熊天霸聞言愣了一愣,跟著撫掌笑道:“賢弟不愧是大德高僧,這說出來的話就是與眾不同。”他說著話鋒一轉道:“但不知是世人痴迷,還是道不可道,如賢弟這般,至死也體會不到人生百味的,卻是沒有幾人心甘。做哥哥的常想,這世人爭來爭去,無非是圖個痛快。若是不痛快,又何必去爭呢!你說是吧!”
江心月死死盯著熊天霸,惡狠狠道:“只怕是有人痛快了,卻要讓千萬人不痛快。”熊天霸瞟了眼江心月,忽然笑道:“好一張利嘴,性子也夠刁蠻。可我怎麼左看右看,令千金都不像是賢弟所生。”江心月氣惱道:“你什麼意思?小月自然是我爹的女兒,你用不著挑撥離間。”
苦海心知熊天霸故意擠兌自己,於是嘆道:“止戈方能為武。大哥莫要著了表象,以至於不能自拔。”熊天霸不屑道:“你的酸道理,說出來就叫人想笑。難怪賢弟空有一身本事,卻只能碌碌無為,做這發夢的痴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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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鸞鳳爭豔第五節
更新時間2011…5…209:14:38字數:4093
幾人正說話間,忽見人群分開,一名錦衣玉冠的中年人,在四名帶刀護衛的簇擁下,走進了“萬花樓”。那中年人也不顯擺,徑直來到一處角落坐下,甚至連眼睛的餘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