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誰知姨娘出身勾欄,她為了籠絡權貴,刺探訊息,便把我賣到了萬花樓。樓裡的媽媽為了讓我早日賺錢,逼迫我學習歌舞琴技,以及迎奉男人的本事,稍有不從,便沒飯吃。就這樣,我漸漸成了男人生活中的一味調料。每當隱娘與那些男人虛與委蛇時,心中的厭惡與孤悽,又有誰知曉?直到與公子邂逅,隱娘才感到了一絲溫馨。”
王懷志動容道:“自古紅顏多薄命啊!小姐為何不離開那是非之地?在下雖無大本事,但給小姐贖身的銀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樂隱娘聞言悽然一笑,淡淡道:“公子的好意,隱娘心領了。只是光有銀子,恐怕還無法替奴家脫身。”
王懷志正色道:“要如何才能助小姐脫離苦海?”樂隱娘嘆道:“只有拿到隱孃的賣身契,才能還我自由。”王懷志追問道:“那小姐的賣身契,在何人手上?”
樂隱娘垂下頭,猶豫了片刻才道:“說起這人,你還得叫她聲師孃呢!”王懷志聞言大吃一驚,赫然起身道:“你的賣身契,如何落到她手上的?”樂隱娘面容慘淡,苦笑道:“因為這位熊夫人,便是隱孃的姨娘。”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王懷志像失了魂般,用驚疑不定的目光瞧著樂隱娘道。樂隱娘生怕王懷志因此而厭惡自己,忙解釋道:“姨娘是姨娘,我是我。奴家不會因為姨娘的緣故,而出賣自己的良心。”
王懷志喟然一嘆,淡淡道:“看來你與秦風唐宓一樣,接近我們都是有目的的。”樂隱娘聞言好不失望,不由冷笑道:“每個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隱娘也是人,是人就會犯錯。但隱娘自問對得起天地良心,對得起公子這份情誼。”王懷志心中陣陣刺痛,他相信樂隱娘對自己是真心的,但他卻不能容忍自己受到任何欺瞞。
兩人就這麼僵著,不知不覺間,船已靠了岸。王懷志扭頭瞟了眼樂隱娘,但想了想又狠下心腸甩手而去。樂隱娘忽然想起還有話沒說,於是追出船艙道:“選美賽是個陷阱,望公子務必小心。”
王懷志頓了頓足,最終還是頭也不回地大步而去。樂隱娘呆立船頭,一任秋風撥亂自己的秀髮。
公孫伯回到劍林後,終日深居簡出,就連女兒也鮮少相見。如此過了沒幾日,寧靜數月的劍林忽然又熱鬧了起來。總管張常匆匆趕來公孫伯住處,立於門外稟報道:“啟稟老爺,烈陽教、寒月宮、丐幫、王屋派等大小門派,以及河北、淮南、秦鳳、京東等各路英雄數百人,前來恭賀老爺無罪開釋。您看,要不要接待一下?”
公孫伯正在屋內靜坐,聞言心下暗歎道:“看來他們不要我的老命,是不會罷休的。”他沉默了片刻,這才道:“伸手不打笑臉。人家既然前來道賀,老夫又豈能拒人於千里之外。傳我的話,大開中門,迎接四方豪傑。”
“老奴明白。”張常應了一聲,抬眼看著房門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才轉身而去。公孫伯又闔上雙眼,如此靜默了良久,才起身更衣,出門來迎客。
江心月一頭扎進苦海的房間,叫道:“爹,師表哥,外面來了好多江湖豪客,聽說都是來給師伯道賀的。”苦海正和江永清博弈,聞言不由眉頭一皺道:“道賀?只怕是火上澆油吧!”江永清憤然道:“究竟是什麼人如此歹毒,竟想出這等鬼蜮伎倆來害師伯?”
“你們在說什麼啊!好端端的誰又陷害誰了?有這麼多江湖豪俠支援,公孫師伯的案子一定會有進展的。”江心月聽得雲裡霧裡,當下撅嘴嘟囔道。
苦海看著一臉稚嫩的女兒,心知有些話還是不點破為好,於是道:“小月,你去陪師伯應酬下人客也好。我和你師兄不便出面,就辛苦你和婷兒了。”
江心月拿手指戳著下嘴唇,翻了翻眼睛道:“你們兩個神神秘秘的,是不是想出救我孃的方法了?說起來,後天便是花魁會,若是讓尤夢盈那賤人得逞,我娘還焉有命在。”
江永清安慰道:“小月不用擔心,師母那邊我和師父自會全力相救。眼下當務之急,是要幫師伯應付這些不速之客,你還是趕緊去幫婷兒吧!”
“婷兒,婷兒,心裡就只有你的婷兒。”江心月低聲埋汰了幾句,這才扭扭捏捏而去。苦海與江永清對視了一眼,均從對方眼裡看到了一絲憂慮。
如此鬧騰了一天,公孫伯身心疲乏地回到住所,卻見苦海已在門口相候。公孫伯喟然一嘆道:“師弟想來已經明白,愚兄怕是難逃此劫了。”苦海問道:“究竟是什麼人如此痛恨師兄,竟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
公孫伯搖著頭道:“若說是熊天霸,他已得了盟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