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和秦風一進“萬花樓”,便有位濃妝豔抹的老鴇殷情招呼道:“哎喲!秦公子,您可真是咱們樓裡的福星啊!”她見秦風身後站著位翩翩少年,於是轉口問道:“咿!瞧這位公子氣度非凡,不知是京裡那家王孫?”。
秦風乾笑道:“鄭媽媽無須多禮,羊公子乃是特地慕名而來的。”老鴇上下打量著羊牧野,眉飛色舞道:“我瞧羊公子面生得緊,應該是第一次來萬花樓吧?那你可得好好玩玩。咱們樓裡的姑娘,那可是全京城裡最漂亮,最懂男人心思的。燕瘦環肥,琴棋書畫,你想要什麼樣的都有。”
秦風見羊牧野有些不自在,於是道:“鄭媽媽,羊公子只是來聽隱娘彈琴的,你可不要打他的主意,還是快帶我倆去見隱娘吧!”
“好說,好說,媽媽這就帶你倆去。”老鴇引著二人來到兩樓一間僻靜的廂房外,敲門道:“隱娘,秦公子來聽曲了,你可要好生招呼。”
房內傳來溫婉的聲音道:“好像還有一位新朋友,請他們進來吧!”老鴇朝秦風笑道:“秦公子熟門熟路,想必不用老身侍侯了吧?”
“還請鄭媽媽不要打擾才是。”秦風掏出一錠銀子塞到老鴇手中,含笑說道。老鴇掂著手中銀子,早已笑得合不攏嘴,當即連聲應允,匆匆下樓而去。
秦風推開房門,與羊牧野先後進了廂房。羊牧野環顧四壁,只見客廳中央放著張圓桌,桌上放著一副古色古香的茶具。幾扇窗帷全是白色綾幔,窗臺下橫著張紫檀古琴,右壁掛著把雪玉琵琶,旁邊還有幾幅字畫,全是名家精品。左壁有個景架,上面擺滿了各色瓷器,盡是些官窯製品。地板上鋪著柔軟的波斯地毯,烘托得整個房間溫馨而高雅,完全不像是在妓院裡面。
客廳通往房間的圓拱門上垂著珠簾,隱隱可見一位佳麗正在裡面梳妝打扮。秦風請羊牧野在圓桌旁坐下,隨即走到拱門旁輕輕撩起珠簾,一面欣賞著如畫美人,一面讚歎道:“隱娘即便不化妝,也勝過天上仙子,人間尤物。如此楚楚動人,真是我見猶憐。”
樂隱娘梳理著雲鬢,幽幽道:“秦公子最大的本事,就是會哄女孩子開心。”秦風來到樂隱娘身後,由袖筒中取出只金鳳簪,插在其雲鬢上,心滿意足地道:“此情此景,有詩為證。”說著踱步道:“冰肌玉骨清無汗,水殿風來暗香滿。繡簾一點月窺人,倚枕釵橫雲鬢亂。”
樂隱娘道了聲謝,隨即整了整羅衣,輕啟蓮步來到客廳裡,淡然道:“秦公子才情橫溢,風流倜儻,就連誇起女子來,也總是那麼娓娓動聽,難怪能萬花叢中臥,猗香樓里居了。只是在隱娘聽來,卻不知你那句是真,那句是假。”
秦風搖起摺扇,灑脫地道:“可惜的是,小生閱女無數,卻無人能出小姐左右。並非秦某舌燦蓮花,辭藻溢美,實在是人生在世,芳蹤難覓啊!”
樂隱娘嫣然一笑,來到圓桌旁坐下道:“哦!這麼說來,小女子當真是受寵若驚了。”秦風將左手輕輕搭在樂隱娘肩頭,故作感慨道:“奈何小生拳拳之心,卻不得小姐垂青。縱天地悠悠,唯此情難表。”
“只要公子付出真心,自然會得到所愛的。”樂隱娘說著不再搭理秦風,星眸轉而一瞥羊牧野。她見這少年氣質獨特,有種卓爾不群之感,顯然跟秦風不是同路人,於是起身施禮道:“瞧這位公子神清目朗,相貌清奇,一看就是超凡之輩,絕非某些人的狐朋狗友,樂隱娘這廂有禮了。”
羊牧野初見樂隱娘,也是大感驚豔。再見其舉手投足間,優雅而不嬌媚,果非尋常煙花女子可比。就單以相貌氣質來輪,樂隱娘比公孫婷要嫵媚,比柴馨要溫婉,比江心月要端莊,比花弄影要賢淑,的確是個難得一見,風華絕代的美人。就算站在江寒玉身邊,也不會有絲毫遜色。
忽見樂隱娘朝自己施禮,羊牧野連忙起身還禮道:“樂小姐超塵絕俗,羊牧野有幸某面,實感榮幸之至。”兩人寒暄了幾句,隨即落座,到把秦風冷落一旁。
抱琴端著酒菜進來,一見羊牧野不由訝然道:“羊公子,怎會是你?我還以為像您這樣的江湖俠客,是不會來妓院的呢!”樂隱娘笑道:“羊公子眉宇間自有股凜然正氣,絕不可以等閒視之。對了,王公子這向可好?”
羊牧野道:“有勞小姐掛念,我大哥一向很好。下次若有機會,一定帶他來拜見小姐。”樂隱娘連忙道謝。抱琴又問道:“羊公子,您怎麼會來萬花樓的?”羊牧野含笑道:“還不是因為姑娘你盛讚有加,在下才特地前來一會你家小姐的。”抱琴高興地放下酒菜,趁機問道:“那公子感覺我家小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