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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陛下關心,臣已經大略逛過。雍京繁華富庶,令人讚歎,舉月族全國之力恐也難以望其項背。全仰賴陛下英明。”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樣的溢美之詞由外族人口裡說出來,格外令人得意。容成哈哈一笑,舉起酒杯。
“其實朕很納悶一件事。”
“陛下請講。”
容成慢條斯理地張口,語氣聽不出喜怒:“為何王子殿下一直避不看朕?是朕長得比較可怕麼?”
桓恩悚然一驚:難道他發現了?!反射性地抬頭,對方看似閒散地瞟來一眼,三根指頭把玩著手裡的空杯,中指上碩大的祖母綠寶石如貓眼一般發出幽幽綠光。
一世傾情16
“陛下這說的哪裡話”桓恩攥著酒杯的手微微顫抖,腦子一片空白,各種念頭交錯閃過,一想到容成是不是已經認出他是那晚的“小倌”,背上就冷汗直流,黃昏時分和煦的風也傳遞不來半點熱度。桓恩目無焦距,腦子裡嗡嗡響了好一會兒,才編出合適理由,強壓著懼意開口:“上次陛下設宴款待微臣,微臣卻在宴會上睡著,至今仍著實羞愧,是以不敢直面陛下”
“原來王子殿下還在介意那天的事。”容成輕笑兩聲,“實在是多慮了。王子殿下抱恙在身,拖著病體來參加宴會,半途睡著多半是因為身體不適,情有可原。朕並非不講道理之人,否則早以君前失儀論罪,故殿下不必一直掛懷在心。”
這番話講得真是體恤三分,也給足了臺階下,桓恩忙道:“臣拜謝陛下仁慈!”立即又斟了杯酒,起身一拜,一飲而盡。
容成眯起眼睛望著桓恩抬起下額時露出的細長脖頸,玩味之意大起。那頸項又白又細,幾乎與他身上的素白的袍子一般顏色,但質地上又多了一絲人的肌膚的溫潤感,不知握在掌心是怎樣的感覺
容成說不計較,桓恩心下反倒更加莫名地擔心,加上對面人赤裸裸的目光不加掩飾地在他身上流連,桓恩緊張恐懼得快喘不過氣來,一口酒沒好好咽,一下子嗆住了。
“咳咳”桓恩坐回石凳,借著左手的袍袖掩口,把尚未喝完的酒放回桌上,轉過臉去劇烈咳嗽。平常一杯水嗆進氣管都足夠難受,更莫說辛烈的酒。
見小王子漲紅臉頰,容成邪心四起,起身走到桓恩旁側,假裝關懷地順了順他的背。雖隔著一層衣料,仍是能摸出身下之人的肌理,腰處似乎比他想象的還要細瘦
桓恩被酒嗆得快把膽都咳出來了,即使感覺到那人正在摸他的背,高熱的一隻大掌粘在他背上,只覺胃裡更加噁心,一時卻也沒什麼法子。對方是大國天子,他總不可能一扭身甩開人家“善意的安撫”。
終於稍稍平靜下來,桓恩擺擺左手,示意自己無事,回過臉慢慢道:“陛下臣又君前失儀了,真是罪該萬死”
此刻桓恩原本玉白的臉上染著淡淡嫣紅,猶如怡芳閣嬌俏的小倌擦了脂粉一般。因為被嗆住的緣故,咳得流出了眼淚,回過臉來的那一瞥,眼底還帶著些水汽,似含著一汪春水,連睫毛上都帶著細密水珠。含羞帶怯,似怒似蹙,竟美麗不可方物。
容成只覺得積壓多天的火一下子就上來了。按捺不住就像初嘗雲雨滋味的少年心性。
真是奇了怪了。
他十幾歲就開始臨幸宮女小倌,見過的調情手段多不勝數,遠的不說,郭貴妃在這方面就是一把好手。如何幽怨又嬌羞地偷瞟男人,如何欲拒還迎,如何裝作處子的反應,如何呻吟如何哀求,如何梨花帶雨,這些伎倆都爐火純青。弄玉在這方面也不遑多讓,那仙鶴高佻的姿態就是為了勾男人的魂。窯子裡的小倌,表面越是貞潔烈女,床上越是放蕩。男人就享受這種狩獵的快感。
可是,這一切勾引人的技巧,都不如月族的小王子回首輕輕一瞥。
他是該贊他技術太好,按著他佈置好的情節入套,還是
“王子殿下又在跟朕說笑了。”容成慢慢踱回石桌對面,把玩著桌上的金爵杯。“小事一樁,不必小題大做。”
桓恩被對面玩味的眼光盯得渾身不自在,背後還留著那人撫摸的觸感,像被蛇舔過一般的噁心。桓恩掩飾性地咳嗽兩聲,道:“臣自罰一杯。”
這折磨人的宴會,到底要什麼時候才結束?他恨不得上去把這禽肉不如的畜生千刀萬剮,偏偏還得坐在這裡虛與委蛇,言笑晏晏,說些不痛不癢的廢話。不知是不是因為這畜生曾經強暴過他,桓恩怎麼看怎麼感覺這人言語舉止都莫名地曖昧,曖昧得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