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在我的強迫下,永慶晚餐只吃我做的三明治,我則一個人埋頭狂吃那不知道是什麼滋味的咖哩,半個晚上在廁所裡度過。
隔天早上我迷迷糊糊地醒來,昨天一直爬起來跑廁所,根本沒怎麼睡到,伸了個懶腰後我坐起身,習慣性地看向手錶,現在是九點三十五分。
九點?!
「SHIT!」我咒罵一聲跳下床,慌亂地套好制服,隨便刷牙洗臉後便拎過書包衝出房門,然後跑進永慶的房間裡,他平常醒來時都會順便檢查我有沒有一起醒來,而我現在還在這裡,那代表永慶也睡過頭了。
但開啟門,迎接我的是一室整齊乾淨且空無一人的房間。
我愣了愣,腳步不停地跑下樓,在客廳桌上看到一份早餐和一張紙條。
哥:
牛奶在冰箱裡,我先去上學了。
對不起,哥哥。
我又咒罵了幾句,永慶肯定是知道我昨晚狂跑廁所了,然後早上叫不醒我,就愧疚地自己出門,不敢再吵我。
但是我今天一定得去學校啊,有三堂課要小考,沒考到的話平時成績就完了,幸好除了一堂是早上第四節,其他都是下午的課,現在去還來得及。
我連忙衝出門,以極速飆著腳踏車,巴不得下一秒就衝進校門,停在紅茶店前等待紅綠燈,我真想闖紅燈,但是不遠處就是風紀糾察隊的該死巡邏員,闖紅燈會被記小過的。
瞪著那還有八十幾秒的倒數器,我索性拿出三明治來啃,然後發現我忘了帶牛奶,下意識地又咒罵了幾聲。
然後在下一刻噤聲,手裡的三明治掉落在地。
我愣愣地看著正站在公司大樓門口,還是被一群人圍著說話的男人,雖然他看上去忙得分身乏術,卻仍然維持那一貫的從容優雅,同時那一雙隱在鏡眶後的雙眸,正閃著柔光看著我,發現我注意到他後,若有似無地對我微微頷首示意。
我此刻正騎著腳踏車待在馬路上等紅綠燈,因為急著來學校的關係,頭髮亂糟糟地沒梳理,制服也隨便地穿在身上,沒扎也沒系領帶。
馬路距離公司大樓不過三公尺,男人身邊的人說話的聲音我聽的一清二楚,這也就代表剛才我所有的咒罵,他也聽的清清楚楚。
46
還以為上次的見面已經夠糟了,沒想到這次更加糟糕,我看起來完全是不受教的學生,滿嘴髒話,不修邊幅,在十點這個學生應該在教室裡諄諄教誨的時刻,卻出現在這,我比狐群狗黨還像不良少年。
在瞬間的呆愣後,我反射性地踏上腳踏,不顧現在還剩二十多秒才轉綠燈,直接就闖了過去,一路飆向校門,然後被風記糾察隊的人攔下。
看他們臉上帶著殘酷的獰笑,我知道這支小過避不了了。但記小過總比待在那個男人視線底下來的好,尤其是以我現在這副樣子
頹喪地走進教室,現在剛好是下課時間,裡頭亂哄哄的,狗子看到我立刻大聲說道:「唷,真早啊。」
就算再不良的學生,也不敢隨意遲到,大猩猩的懲罰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所以如果發現自己遲到的話,大多數人會乾脆翹課,偏偏今天是個不能翹課的重要日子,才讓我以那麼狼狽的狀態再次和他碰面。
我重重地坐在椅上,無力地趴在桌面,滿腦子都是剛才那驚鴻一瞥中,男人的神情。
他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呢?依然那樣溫柔動人,可是又摻雜了些道不清的情緒,是嘲笑嗎?
下意識地否定了這個想法。
還是像上次一樣,覺得我很有趣?這個可能性應該大一點,畢竟我剛才的舉動真的有夠呆,居然把早餐都給掉到地上,嘴巴還驚訝地合不攏,沒辦法,突然看到他實在是令我太訝異了,為什麼他會出現在公司門口啊,高層就該待在高層的辦公室裡嘛。
見我沒回應,還一臉疲憊地趴在桌上,狗子難得好心地關憂道:「你怎麼了?昨天玩太晚啊?」
我轉頭送了他一記白眼。「昨天晚餐是永慶煮的」
聽見我的話,每個人都大驚失色,嘴唇發白,好像看到什麼恐怖的事。
「永、永慶煮飯?你為什麼讓他這麼做!」小全率先回神,指著我大聲喊道,好像我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錯事。
「因為他想煮,我說不過他。」
「然後你全吃了?」狗子則帶著悲天憫人的眼神看著我,感覺上我下一秒就會上西天似的。
我無言地點了點頭。
「同伴,讓我們為他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