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是暗哪個是明,估計他們都沒知覺。
——旁邊這個被你們嫌棄的人,可能才是三界真正的最強者啊!
一大群睜眼瞎,和我一樣。
不過,安穆倒是個明白人。
雖然被我一再地鄙視背信棄義,他卻一直淡定自若,“我不能不從他啊,他那麼強。”安穆很無辜地說。
我無言。
弱肉強食,是最不能指責的自然規律。
那是生存本能。
第二節 執念
到了第十天的時候,船終於靠岸。
卻是一個很尋常的小島。
靠近大陸的一個非常平平無奇的島嶼。
“這是哪裡?”我問。
“上去就知道了。”林子情向我伸出手,示意我隨他一起下船。
我沒有將手伸向他,自個兒跳到了岸上,也懶得揮別安穆,只是一個勁兒地往前走,終於走到島嶼中央的山體前。我頓住了腳步,轉頭愕然地望著跟隨在我身後的林子情。
“怎麼”
“你以為它已經在滄海桑田中毀掉了,其實,它只是隨著板塊運動慢慢地轉移到了這裡。”林子情緩緩地走到我的身側,望著被雜草藤蔓掩蓋的入口,輕聲道:“我找了很久,才重新找到它。”
我默然。
他卻突然展顏一笑,不由分說地拉起我的手,另一隻手拂開藤蔓花木,“走,我有一樣東西要送給你。”他的聲音很歡欣,好像小孩子急於炫耀他收藏已久的玩具。我一時忘記甩開他,任由林子情拖著我,穿過幾乎齊膝的草叢,一路上古木參天,鳥鳴花繁,那些曾與我朝夕相伴的景緻,伴隨著似是而非的熟悉感撲面而來。
終於到了清經常流連的瀑布邊,那瀑布竟然還在,只是水量沒有記憶中那麼充沛了,就這樣細細地流淌著,一副幾乎可以蜿蜒到天長地久的架勢。
“等我一下。”待我們靠近瀑布旁邊的深潭,林子情鬆開我的手,踩進齊膝的池水,大步朝瀑布那邊走了去。
我乖巧地停在原地,看著林子情這樣走過去,在巖壁中摸索了一會兒,又溼淋淋地走了回來。
在他迎著我返回的時候,深秋的陽光透過密林,魚鱗般灑在他的身後,額髮溼潤,貼在玉白的臉頰上,映著他如畫的眉眼,美得讓人恍惚。
“送你,”他終於停在我面前,隨即伸出手,將一串晶瑩璀璨的手鍊遞到我的面前:“很久以前就想送你了。”
我茫然地將手鍊接了過來,看著那一枚枚圓潤清透的礦石,想了半天,終於有了一些零星的記憶。不過,真的很遙遠很遙遠了,前因後果都不太清晰,只記得有一天,我在山谷哀嘆自己的如花美貌、青春流年,就要這樣老死在山洞裡,而我親愛的衍陛下,卻還不知道我的存在。
清於是在旁邊冷笑加冷嘲熱諷,“衍為什麼會知道你?暗戀他的人遍佈三界,海著去了。”
我做張做智,繼續傷春感秋,“反正就是可憐,活了幾百年,連個生日禮物都沒有,沒人心疼沒人記掛。”
“你有生日嗎?”某人再次冷笑。
我囧紅了臉,扭頭“切”道:“沒生日就不能要禮物的?”
“那你要什麼?”他沉默了半天,問。
我信信地往後一躺,看著頭頂撲朔迷離的星空,隨口道:“用星星串個手鍊給我吧,一定很漂亮。”
再後來,就沒有後文了。
我情緒低落的時候並不多,自傷自憐了一晚上,到了第二天一早,又幹勁十足地修煉起來。
清則在另一邊,從不過來打擾我,甚至比我更賣力。
現在想起這些,只覺得往事如煙,那兩個曾經在山谷裡胡說八道的小鬼,恍然,都變了容顏。
“全部用隕石做的。”林子情輕聲解釋,“也就是星星。”
“你準備了很久?”我呆呆地問。
“嗯,出谷前,一直想給你。”林子情苦笑,“可是你急不可耐地去找衍,我便將它放在這個瀑布後,本想著,如果你哪天願意回來看一眼,或者,願意和我來一次,我就送給你。”
——只可惜,那一去,卻是飛鳥入林,我在我的情海里浮浮沉沉,自顧尚且不暇,又哪有時間去緬懷山谷那段談不上炙熱的友誼?
“喜歡嗎?”他期待地問。
我點頭,心底軟軟的,伸手摸索著被流水沖洗得越發光滑璀亮的礦石,本想將它戴到手腕上,哪知剛一用力,串著圓珠的繩子突然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