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石蒜的資料。
我也不敢勞駕他親自去查,想了想,決定用通俗的名詞去為他解惑。
“當然啦,後來人類還給我起了一個挺好聽的名字,雖然有點不知所云。”我接著道:“這個名字,你可能聽說過。”
“嗯,是什麼?”林子情心平氣和地問,不急不催。他似乎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
“曼珠沙華。”我說。
“曼珠沙華,就是彼岸花吧,三生河畔,彼岸花開,那個畫面我曾見過。”沒想到,他知道的東西還挺多,我話音一落,他便淡淡地接了過去。
“彼岸花是暗界的叫法。”我點頭。
林子情曾去過魔宮,他見過彼岸花並不算稀奇。
曼珠沙華本是三生河畔最尋常最不引人注意的普通植物罷了。
他又沉默了,看著我,很專注地想著什麼,似乎想從我身上看出點什麼端倪。
我眨眨眼,很無辜地回望著他,眼角卻掃向又被風吹得半開的房門,在看見那一尾衣袂時,我不懷好意地笑笑,突然向前一趨,用沒有受傷的左手勾住他的脖子,在林子情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冰冷的唇已經印在了他的唇上。
就這樣蜻蜓點水般揩了一下油,然後迅速撤退。
林子情猝不及防,被我突襲成功。他的反應很奇怪,既沒有氣急敗壞地將我推開,也沒有震驚失措,只是有點茫然地坐在原處,微揚的唇角下意識地抿了抿,唇色清透微薄,帶著淡淡的橘色,非常誘人。
我用手指抹過自己殷紅的唇瓣,眼波如絲,柳絲一樣瞟向他,“你的嘴唇好軟。”
林子情怔了怔,臉色閃過剎那地不自然,旋即,又恢復了冷冰冰的模樣。
“不要在我面前玩這種把戲。”他淡淡地說:“你這是玩火。”
是了,他出一招就能滅掉我,可不是玩火麼?
我笑,聳肩道:“可惜啊,你現在殺不了我哦。”
“我為什麼殺不了你?”林子情反問:“如果我沒猜錯,你現在一點法力都沒有。”
我哀嘆。
是啊,何止一點法力都沒有,簡直脆弱得像一隻廉價的水晶球。
“可是,你還是殺不了我。”明知實力懸殊得天淵地別,我還是很篤定地說道:“因為,有個人可能不想讓我死呢。”
你在外面吧,我的陛下?
林子情眸光一閃,豁然轉身。
已然敞開的病房門前,一個戴著眼鏡的大夫緩步走了進來,身架很高,白色的制服穿在他身上,倒像風衣一樣,儒雅灑脫如一位電影裡的紳士。他的步履很穩,但我們誰也沒有察覺他是怎麼過來的,金絲框架的眼鏡,厚厚的鏡片藏住了他不怒而威的眼神,但還是難以掩飾他的英俊絕倫,白皙的面板,略豔的唇色,鼻樑高挺而筆直,每個表情動作,都透著歲月與學識的沉澱,如一個淵博的學者。
我不得不承認,他戴眼鏡的造型很——欺世盜名!
如果那副眼鏡摘下來呵呵,絕對不會再有第二個人說他儒雅可親。
我往病房後靠了靠,調整坐姿,好整以暇地望向他。
第五章 倒追是一項技術活
我甚至還能清晰地感受到,在看見衍的第一眼時,剛剛形成的心臟,雀躍著要跳出胸腔的感覺。
如一場劫難。
他全身沒有一絲氣息露出來,可是林子情自他進來的那一刻起,全身就緊繃成一根拉緊的弦,他站起來,雙眸微斂,極警惕地注視著來人。
‘醫生’卻沒有看他,而是若無其事地越過林子情,徑直走到我的面前,彎下腰伸手端起我打著石膏的手。
“怎麼這麼嚴重?”他的聲音還是那麼低沉充滿磁性,時光在他面前恍若無物。
我撇撇嘴:你自己下的手,現在卻反過來問我,也未免太可笑了。
他皺了皺眉,膝蓋半曲,蹲在我的面前,白色的光芒從他的掌心慢慢地溢了出來,如游龍般從緊密的石膏裡滲了進去,剛才還難以忍受的痛感,隨著那漸漸炙熱的白光,慢慢消失了。
這算什麼?
打一巴掌,再給一粒糖嗎?
我沒有動,淡漠地看著發生的這一切,目光一轉,又望向林子情。
到了這個時候,我真的有點佩服林子情了,他果然是林家新生一代中最厲害的戰士。
如果是尋常人,被魔君的氣場所攝,此時早已經呼吸困難,或者落荒而逃了。
他卻能保持原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