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些。
他還是留在那個地下賭場,名氣也漸漸大了,有幾次,阿來還巴巴地湊過來,興致盎然地打聽林子情與我的關係。
我常常帶著煮好的湯去探望他,那邊的人也漸漸認識我了,見面偶爾還會打趣,有時候遇到那個時而可愛時而不可愛的大叔,他還會遺憾地嘆道:“哎,早知道,我就該先下手。”
我笑眯眯地越過他。轉而向看臺走去。
林子情又成功地擊倒了一個前來挑釁的人,他舉著手,神色淡然地接受眾人的歡呼,臉上無狂喜無傲慢,彷彿絕世的名將。
“這小子太能打了。”旁邊有一個胳膊上刺青的小混混睜著眼睛,由衷感嘆。
顯然,林子情在他們心中的地位日益重要,雖然一開始不受待見,但人總是會崇敬強者,尤其是那種百折不撓、深不可測、偏偏又謙恭內斂的強者。
對於他與日俱增的榮耀與地位,我與有榮焉。
待他從臺上下來,我趕緊拎著自己新炮製的當歸烏雞湯前去獻寶,在人前當然要裝成很恩愛,免得無端端惹人懷疑。
所以,林子情一頭黑線地看著我“小鳥依人”地靠在他的胳膊上,臉上的汗水,越擦越多。
“又是湯?”他的唇角在抽,終於淡定不起來了。
我點頭,還非常好心地招呼眾人,“大家一起喝啊!”
眾人作鳥獸散。
臨走時,還全部無比同情加幸災樂禍地瞅了林子情一眼。
林子情深呼吸,捧著保溫瓶,一咬牙,壯士斷腕般全喝了。
“怎樣?”我星星眼地望著他,滿語殷切。
“很好喝。”林子情強忍著臉上漸漸漫上來的鐵青與紅暈,勉力對我笑笑。
我心中一樂。
怎麼會好喝呢?
明明加了那麼多黃連。
好吧,還是那句話,看你悶騷到什麼時候——林子情的隱忍總讓我倍感不爽,我一定得逼得他對我口吐真言,哪怕一次也好。
喝完湯,還是回到他的那個小屋子去聊天,待足幾個小時再離開,這是必須製造的假象,免得他們起疑。
我們像往常一樣推開那扇簡陋的門,我正向他說著沙灘那些喜聞樂見的瑣事,所以背對著房門,正向林子情做手勢模仿之前那對沙灘男女的言行,林子情含著笑看我,目光溫柔且和煦,甚至帶著一點父母對子女的寵溺反正我所見過的寵溺,只有這一種,其他的,不認得也不瞭解。
只是,在門徹底被推開,林子情抬頭看向屋裡時,他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怎麼了?”我詫異地問他,就要回頭去看。
林子情卻將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幾乎將我全部摟進他的懷裡,低低地囑咐道:“別回頭。”
這樣嚴肅認真的語氣,我許久沒聽過了。
所以,我很配合地偎在他身上,非常聽話地沒有轉身。
林子情的身子有點發冷,抱著我肩膀的手,堅實而有力。
“聽說子情閣下失去法力,我們還當是傳言,沒想到竟然是真的。子情閣下,好久不見了,林家既然不要你了,不如你改弦易轍,投奔我們妖界吧!我們可比他們有人情味得多。”一個尖利刺耳的聲音如是說。
林子情沉著臉,表情依舊淡定從容,“且不說這本是我自願的,就算我真的因為其他原因不得不離開,那也是林家內部的事情。如果你想乘虛而入,讓我與你們這些魑魅魍魎同流合汙,那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喲,都被主人拋棄了,還願意給他們當狗呢!想必你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吧,聽說你只是一個”
“住嘴!”林子情又是一聲斷喝,目光陡然變得森冷凌厲,如刀刃一樣,一片片,閃著寒光。
我被他們的談話弄得一頭霧水,偏偏又插不上話。
林子情將我抱得很緊,手臂硬得像鉗子一般,我有點疼了。
可疼歸疼,卻不大敢動。
此時的林子情,就好像一根全身繃緊的弦,那麼僵硬嚴肅,好像我稍微碰一碰,就能將他扯斷似的。
他這個樣子,比起那滿身的傷,更讓人覺得心疼難忍。
“還惱羞成怒了?”那個尖利的聲音繼續響個不停。嗡嗡嗡嗡,如蚊子一樣討厭,“你已經沒有法力了,連人類都不如,還有什麼資格囂張!我們看得起你,才要拉你入夥,如果你鐵了心敬酒不吃吃罰酒,就怪不得我們哼哼。”
最後兩個字“哼哼”,讓這個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