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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懷再做新娘子,那就難看了。”嘮叨媽說,“你二嬸也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與你有馬毛的事情呀。人家蘇北也許就興母子一同坐花轎,這就叫離鄉十里路,各地各風俗。”

村上的幾個和大柱子同齡的兄弟,在學校老師的幫助下,連大柱子和嫦娥的洞房的門對子都想好了,上聯是,“一對新人入洞房,風景這邊獨好”,下聯是,“原是兩個老傢伙,再譜風月篇章”,橫批是“好事多磨”。

村上和大柱子爹一般的老人,像大甩爹,周老頭,一天幾趟朝大柱子家跑,打聽訊息,李大山心裡雖然犯嘀咕,可在面子上還是歡天喜地的,只是底氣有些不足,他怯怯的問大甩爹,“不會有事請吧,不會像前幾次一樣,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吧?要真是那樣,我李大山就沒有臉活了。”大甩爹給他打氣,“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嫦娥跑不了,因為,她的肚子裡有你的孫子。”李大山也就不在擔心,“嫦娥對大柱子好,我是知道的,可是怕就怕她媽那個人。我聽小撮合說,她說話可是像孩子的臉一樣,說變就變的。”

大柱子爹一等沒有訊息,二等還是沒有訊息,決定叫大柱子上門看個究竟。大柱子前幾次去,準丈母孃說等一等,“我正在給孩子準備尿布,一些小衣服什麼的,嫦娥這一去呀,我是沒有臉再到你們旮旯村了。所以呀,我把小孩的衣服呀,尿布呀,都提前準備好,你們家誰幫她辦這些瑣碎的事情呀,兩個光棒子大老爺們,都是橫針不理豎線的,這也是為孃的一片心意。”這話說得大柱子好感動,只是有一樣大柱子不滿意,就是不讓他和嫦娥單獨見面,生怕他把嫦娥拐跑似的,不讓她們單獨商談。前幾次去,還能在老來俏的監督下,和嫦娥說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地裡的莊稼長勢怎麼樣?豬圈裡的那頭大肥豬什麼時候能磅,等等。去了二趟之後,準丈母孃老來俏,就不讓嫦娥和大柱子見面了。一會說嫦娥到她姥姥家去了,一會又說到她姑媽家去了,像是六月裡的天氣一樣,一會打雷,一會打閃,一會下雨,叫人捉摸不定。

李大山見大柱子去了沒有用,磨小不壓麩子,人家把他當猴耍。李大山不好親自出馬,他決定叫媒人小撮合去看個究竟。

小撮合不敢怠慢,趕緊到了嫦娥家。

小撮合一進門,就直奔主題,給老來俏一個下馬威。小撮合也不是凡腳,這一番興師問罪,叫老來俏躲閃不及。

“我說表嫂子,你表弟我整天忙的很,眼下正是“黃金鋪地,老少彎腰”的午收大忙的節骨眼上,你表弟媳婦有坐骨神經痛,家裡輕重摺磨的活,都要我打頭陣,我今兒個,我忙中抽閒,無事不登三寶殿,既然來了,我也就巷口拉木鍁,直來直往的,不來彎彎饒了。你可是紅口白牙,親口答應人家的,以前說,軍中無戲言,俺們雖說是民間,可也要說話算數不是?不能夠前面說話,後面擺手不是?更不能夠臺上握手,臺下踢腳不是?我作為媒人,和你們兩家都是親戚,我要一手託兩家。人家可是當作一回事情來辦的,什麼都準備好了,戲班子請的是縣劇團的,吹鼓手請的是當地的名角,就等著嫦娥進門。你傢什麼動靜也沒有沒有,像無事人一樣。大柱子來,你們對人家不冷不熱,不方不圓。到底是怎麼一會事情,你今天要給我說個明白。我作為媒人,你可不能把我撂到河裡去。我不會浮水,表嫂子,你想把我淹死呀。”

小撮合這番話排山倒海,勢如破竹,句句在理,每一句都敲打在該敲打的點子上,不給老來俏半點回旋餘地。

老來俏臉上掛著微笑,認真的聽著,不住的點頭。在小撮合說話的過程中,還給小撮合倒了一杯茶。等小撮合說完,她慢騰騰地說,“我看你一進門,就氣哼哼的樣子,我就知道,你今天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你是來給你表嫂子興師問罪的。她表叔,俺們誰跟誰呀,我既然答應過人家,就送人一匹馬,到老不回家。我們都相處幾十年了,連你表嫂子是什麼人,你還能夠不知道?也不是我自誇,你表嫂子雖然是個女流之輩,可我也是站著是人一個,躺下是一個人的人,說出話來一砸一個坑,放出屁來也是一衝一個洞,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了?你給我說出個一二三來?不然,你就是無中生有的誤栽我,人過留名,雁過留聲,你把我鄭二花看作是什麼樣的人啦。你放心,我要是把你撂到河裡去,那我得先下河。”

老來俏這番話,如同鋼豌豆扔進銅碗裡,噼哩啪啦的響,還真把小撮合鎮住了,小撮合立刻軟了下來,再也撐不起了杆子,連忙賠不是,“表嫂子,我不是那個意思,大柱子爹託我來問,我總要受人之託,終人之事吧。你表弟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