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耳裡只能聽見老頭吧唧著嘴抽菸的聲音,劉喪也不追問老頭,閉上眼,然後把被子往頭頂一拉,準備休息。
畢竟昨天才從一個鬥裡出來,費盡心思畫好鬥裡的地形交給僱主,他的睡眠還沒補回來呢——
劉喪以為,聽到癩頭姑子的死訊後,他會失眠,但是現實告訴他,他不僅沒失眠,還做起了夢。
只是這夢,有點奇怪。
因為他夢到了前幾天下的鬥裡的事——
這次的鬥,是個清朝後期的一品官墓。葬著一個大官的全家。喔,當然,他老婆孩子都是被活埋陪葬的。發現壁畫上的故事是這麼時,他的老僱主趙老闆都呸了一聲,說這墓主喪心病狂,皇帝都只要小老婆殉葬,偏偏這大官連自己的種都不放過。
夢裡的劉喪知道自己在做夢,但卻不受控制地按照故事的發展繼續走下——因著他的聽力解析度跟聽力成正比,堪稱一個小雷達的他向來要比大部隊先走一步去探路。
他來到了另一邊的耳室,看著裡面一個不比墓主的棺槨差卻又大兩倍的棺材,面露驚奇。
與此同時,身體裡清醒著的劉喪,更像是靈魂出竅一般,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在看著身體裡看著這一幕,即便心底覺得反感,卻又無力阻止地看著,後面的人開棺後放出了裡面被大官練成乾屍的兒子們。
‘跑跑跑!’劉喪在心底吶喊,但是他的夢卻依舊老老實實地上演著他比那些老手慢一拍地反應,隨後更是在一個有心人的一踹後,落後一大截差點慘死乾屍手裡。
即便已經是幾天前的事了,但是再次回顧的劉喪依舊覺得驚險又後怕,可理智又知道,不需要擔心。因為他下一刻就會找到個縫隙掉下去,躲過一切的危險,然後在下面被困兩天,直到趙老闆新找的救援來清理鬥裡的東西時順帶把他救了出來。
嗯,如果不是害他那人已經死了,還沒跟趙老闆說過害過他的事,加上他上交了一半他應得的東西的話,他可能還不會被順便拉上來了——
劉喪覺得,師傅總說他看人看事過於悲觀,甚至一度想給他改個名。但是事實總是在證明,不是他想喪,而是從小到大,就沒有能讓他少喪的事。
從幾歲叫街開始,他就知道,與人謀,無非與虎謀皮,他不信別人。這次趙老闆的事不就這樣?
趙老闆的手下也算是跟他合作較多的人了,平時也好聲好氣地喊一句劉哥,誇張點的時候稱呼他為高人,住得近的幾個還經常約他出去喝酒,雖然他很少答應,但自認為和他們處得還不錯。
但這次遇上事不就顯露出來了嗎?如果不是他一開始因為自身機警離他們遠了些,他被踹到的就不是小腿而是肚子了。
人的小腿受傷,還能忍著拖著走,而如果一腳被踹到肚子上,足夠讓人一時間喪失行動能力的了......那麼,他也不可能再活著出來。
自己看著自己蜷縮在縫隙裡轉不動身的時候,劉喪的思緒並不在意,因為知道這就是個夢。而且後續他也報復了那個人的其餘同夥,所以他也就思緒發散地想著些有的沒的。畢竟夢裡的他,就算再難受,那也是過去的事了,影響不到他的理智,他也操控不了身體。而且他更沒有那個樂趣看自己受苦。
他心疼自己都來不及呢!於是劉喪的理智轉移了注意力,靠著腦海裡的鐵三角故事打發無聊的時間等著夢醒。
鐵三角被道上的人神化的故事,幾乎都要被劉喪背下來了。吳邪的智慧,胖子的勇猛,小哥的武力與神秘。當然,其中,劉喪最崇拜的就是小哥了,或者說,他崇拜的是小哥的強大,那種不會被任何人壓制的強大——是他從小最想得到卻得不到的強大。
如果他有小哥那麼強,那麼他還會被小媽欺負得只能離家出走嗎?如果他有小哥那麼強,是不是就能在他爸腸癌死之前再見他一面?如果他有小哥那麼強,還會被這些人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地差點弄死在鬥裡嗎?——
一開始,劉喪的崇拜還算理智,也就表演表演小哥同款式冷淡。可是在他學會冷淡來掩蓋自己的脾氣後,他意外地發現,自己竟然靠著同款冷淡加他習慣性地惡語得到了更多人又敬又害怕後。劉喪幾乎是瘋狂地在道上收集小哥的資訊,想抽絲剝繭地學習他,把他當偶像了——
只是,在一點上,劉喪學習小哥學習得有點猶豫,那就是紋身——小哥同款樣式的紋身又大,紋身又疼,他只紋了四分之一就嘶著氣出了紋身店。
可能是因為小時候過過苦日子,所以現在條件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