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耳力,於是砸碗被她帶走,做了門徒,按照以前倆人的經驗來培養。
但是培養一個小孩的資本太大了,特別是一個特殊的孩子。花錢大手大腳並且還在極力保養自己聽力的癩頭姑子很快就遇上了財政危機。
當時已經沉迷於聽力探墓來錢快一途的癩頭姑子盯著十三歲的劉喪,沒有對他費盡全身力氣爬出他人生第一個鬥卻什麼都沒帶上來的戰績發表任何看法。但看著孩子有些害怕卻還是帶著點濡慕的眼神,她想到了道上口口相傳的速成法,被生活落差蹉跎得精神入魔的癩頭姑子直接一把火燒了劉喪的小媽一家,還把錄了小媽一家哀嚎的錄音帶當做新年禮物放到了劉喪床邊,並在第二天一早就逼著劉喪一點點聽完——
在劉喪的記憶力,那是他過得最為黑色的一個年,比他在鬥裡還黑暗。如果不是得知了訊息帶著警.察的老頭及時出現,可能他當時就瘋了吧,跟著癩頭姑子一起瘋了。
這件事的後續少有人知道,因為老頭動用了手段鎮壓了當時的流言蜚語,想要把癩頭姑子最後的遮羞布給留下來。但是他阻不了癩頭姑子在牢裡度過剩下的日子,也更不可能狠心把當時已經快精神崩潰的劉喪給隨便丟出去承受一切。
於是,劉喪在他十四歲那年,就有了這第二個師傅——
劉喪沒有再問什麼,垂眸掩蓋住了一切,然後把地聽一一在堂上擺好,敬了香。“師傅,早點睡。”說著,把老頭放在桌子上的菸袋給順走了,走出堂門前的還補了一句,“你就算一夜不睡,也見不到她的。”畢竟她就是那麼狠的人。
對癩頭姑子恨嗎?劉喪想,應該是恨的。恨她以前兇狠地為了把他逼到極致而把他丟水裡差點淹死,恨她狠心把他扔進他人生中的第一個鬥裡,見識到了那些人為了錢財自相殘殺的一面,也恨她為了未來的錢財而殘忍地殺了他小媽一家——說實話,他對小媽的死並沒有感到惋惜,畢竟他大腿上還帶著那可怕的燙傷。
劉喪他恨的是癩頭姑子連那8歲的小孩也沒放過。那是在他童年裡,唯一一個與他沒有血緣關係卻對他很好的——弟弟。
但他也不可能對癩頭姑子全是恨。因為是她把他從叫街的生活裡解救出來。雖然訓練經常差點死掉,但是癩頭姑子從不苛刻他任何的物質,讓他吃飽穿暖,學習知識。可以說,沒有癩頭姑子,劉喪可能早就死在了一個街角或者橋下。
所以劉喪恨她,也敬她。但是午夜夢迴時,對那孩子的愧疚,對小媽的恨得償所願的快慰,對癩頭姑子的恨與敬,幾乎已經是他心底的魔障了。像一座大山,常年壓在他的心上——而這一切,又在最後一個當事人的逝去,再也不會有人知曉了,逝者已逝,一切,都該煙消雲散。他,再沒有了仇恨的物件了——
“嘿,臭小子。”老頭對劉喪補的那句話不滿意,但也沒否認劉喪那底下的關心意味。“讓我別熬夜,就這麼一句,直說不行嗎?非要用刀子戳我一下啊?你這麼彆扭,說話難聽,以後怎麼討媳婦啊?!”
“誒,這就不用您擔心了,你徒弟我可吃香了,去年畢業都有學妹追到家裡來要電話號碼,忘了?”以劉喪的耳力,就算已經回到房間也能聽到老頭的話,同樣地也還了回去。
“哼——忘?我可沒忘人家撒嬌,你說人女娃做作的太明顯,臊得人家拔腿就跑。還有,那些看你臉的年輕女娃哪一個不是見識了你那張嘴就再沒來找你的了?喔,小夥也沒有。”老頭活久見,對近些年的一些風氣也有了解,不僅沒排斥還好像有過研究?“你說你,等我也走了,誰能不被你那張嘴懟走?嬌滴滴的女娃就算了,你連那些粗獷的男娃都哄不回來一個。”
這麼多年了,老頭見劉喪都沒主動帶回過一個女娃,都快心死了,甚至現在要求已經低到劉喪帶個男娃回來都不會失望了。畢竟,他就想這孩子有個陪他的人——但是現在的情況是,老頭沒發覺劉喪到底對任何一個女孩或者男孩有意思!啊,真是太難了——
“所以您老就再多煩我幾年吧,畢竟我現在還年輕,沒到相親的時候。”老頭的這番說詞,在劉喪這邊都算是老生常談了,他翻了個白眼,躺到了床上。
“嘿——我在你這個年紀都娶了媳——”最後一個字沒吐出口,話音也越落越低,明顯是老頭覺得再說下去,倆人的心情都只會變得更差,最後只能用一聲長嘆結尾。
說到底,都是上一輩人的錯,沒必要牽扯到下一輩的劉喪身上——老頭對劉喪,總是愧疚的——說到底,劉喪現在跟人相處容易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他人,還不是他們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