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艦,希望他改飛殲十。可白雲飛卻揚言:誓於“飛豹”共存亡,絕不飛殲十!
忽然,雷明有了一種奇怪的念頭,那就是,如果白雲飛與軍委對抗誰會贏呢?然而,這個念頭很快就打消了,因為一名海軍飛行員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改變軍委的決定的!但又轉念一想,他不是別人,他是白雲飛啊!不,即使白雲飛,也不行。真的不行嗎?也許出於對“飛豹”下艦的同情,大腦竟期盼著平時不敢想的奇蹟發生,又打量了他一遍……
散會後,大家一路抱怨,牢騷不斷。白雲飛在他們之中,有心留意著他們,看到了淚花,看到了受傷的心,看到了與自已一樣的真摯感情……每一位隊友的每一個情緒變化都深深印在腦海中。一路上,白雲飛就這樣地保持著沉默,沒說一句話。只是重新集中了精神,就像在默算一道數學題一樣,一邊走一邊思索著。這道“算術題”他已想了很久,終於在進屋的一剎那,那個期待已久的答案像一把鐵鉤鉤住了他的心。一系列事態發展像走馬燈一樣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又一遍,確保不漏下任何一個盲區,覆蓋所有的環節……那清澈晶亮的眼睛突然閃現的靈光,猶如傳說中救世的稻草突然浮現!
徐騰一頭倒在床上,像被撒了氣的皮球,覺得一切都變得沒有了意思:“雲飛,我們真的要下艦嗎?我們的夢想就這樣被現實打破,就像一個被敲碎的雞蛋殼?不甘心啊!不甘心啊!”
“不一定,但我們必須有所作為!”堅定的聲音是那麼令人信任,彷彿知道未來的事情。
徐騰陡然來了精神,“騰”地坐起來,抱著奄奄一息的希望問:“雲飛,什麼意思?你真的有辦法嗎?”
白雲飛搬一把椅子坐過來,展開筆記本,像研究作戰計劃一樣,在上面寫寫畫畫:“‘飛豹’之所以要下艦,無非是有人懷疑她的作戰效能。我們首先要證明這一點。第二,必須讓那些不知情的記者們必嘴!這些什麼都不懂的筆桿子只會誤人子弟!”
“可是怎麼證明呢?別說記者了,就是軍委委員真正懂飛行的人也不多啊!”
“搞一場演習,為‘飛豹’專門搞一場演習!突出表現‘飛豹’的對地、對海攻擊效能,讓軍委和那個姓遙的記者知道我們是不可戰勝的‘十字軍戰士’(鐳射瞄準星)!用我們的行動來證明她(飛豹)!”白雲飛眼中泛著令人琢磨不透的光,但聽起來卻很可信。
“好主意呀!走,趕快跟雷明說!”徐騰心裡的積鬱煙消雲散,甚是急切。
白雲飛和徐騰又把楊淼、李可等人叫上,一同找到範長城和雷明,把搞一場“飛豹”對地、對海攻擊演習的事情講述了一遍。範長城和雷明覺得可行,一來目前南海局勢不明,舉行一場演習也是理所當然的;二來確實可以給“飛豹”留艦起一些作用,更重要的是要保住士氣。便欣然同意了。
晚上,徐騰就像打了雞血,從頭到腳每一個細胞都充滿亢奮,哼個小曲,說個笑話,拉著“瑩瑩”跳個舞。可白雲飛卻沒有了逗貓的興趣,反而神色越來越凝重,坐立不安。好像徐騰越開心,他就越緊張、越不安、心就越不忍!兩道濃眉揪結成的一個“小”字,刀刻般的清晰,就像有難以做出的絕斷。自已的主意,真不應該牽連徐騰,可告訴他那計劃就要泡湯,但是這種事瞞著他也不是個辦法啊……
準備演習的這段時間,白雲飛比任何一個時期都要認真,對“一樹之高”的超低空飛行更是練了一遍又一遍。訓練回來,白雲飛還異常關心的向雷明盤問:張司令員和遙遠什麼時候來?還有哪些重要領導參加?他們住在哪裡?行程是怎麼按排的?未來幾天的天氣預報是怎麼樣的?
白雲飛到底要幹什麼?就像猜不透的謎一樣令人費解!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上帝彷彿是白雲飛家的二舅,一切都在按他的計劃進行著。張司令員和遙遠都來了,住在軍區招持所的不同套間裡。國家氣象局提供的96小時天氣變化明細表,把艦隊所在海域及數十個周邊地區涵蓋,哪裡下雨、哪裡有霧、哪裡晴天都一目瞭然。
終於,白雲飛等到了他自認為最合適的機會。這是演習的前夜,艦隊為確保演習成功,按排了最後一次演練。
一架“飛豹”戰機升至飛行甲板,與以往不同,今日看上去格外神武,豪情壯志似直衝九霄。這要歸功於懸掛在翼下的空對地導彈,他們就像及鋒而試的利劍,用理性與血性襯托出“縱橫穹宇,飛揚藍天”的颯爽英姿。機腹下,“藍光“前視紅外照射吊艙就像一隻靈活明亮的大眼睛,沉靜深幽,透徹而望不到底,在利刃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