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那個女孩的訊息。可結果，她發現跟本就沒有什麼女孩，自已被高鵬騙了！被一個不高明的騙術騙了！發現自己從沒像現在這麼愚蠢過！氣得兩腮鼓鼓的，像個生氣的小倉鼠，可心裡卻放心了，也很開心。

下午的時候，高媽媽忽然問：“如月，想看高鵬的相簿嗎？”

“想。”曾如月高興地點點頭。

高媽媽來到組合櫃前拉開櫃門，那雙佈滿青筋和皺紋的手小心翼翼地捧出一摞摞相簿，如月忙過去幫忙，把沉甸甸的相簿放在沙發上。

“看吧，全在這裡啦。”高媽媽在如月身邊坐下。

曾如月隨手拿起一本相簿，淺藍色的封面，帶有菱形的深深網紋，用手輕輕從上面撫過，會有一種凹凸均勻的舒服感，翻開它，裡面全是高鵬和家人的照片。

高媽媽坐在如月的身邊，笑咪咪地給她講解著：“鵬鵬的照片最多，有好幾本子。你別看他表面上不表現出來，其實他是個有心人的。他參軍以後，怕我在家裡擔心，時常寄照片回來。所以在飛行學院、海航、試飛院、瓦良格和‘龍城’號航空母艦的照片這都有，對還有他參加航展的、隨艦隊出訪的。”

如月看到，照片上高鵬小的超出了想象，快樂又興奮地搖擺著在學走；一歲的他笑得很燦爛，咧著小嘴，可以看到他剛長出的牙齒；三歲時的他笑得像個小天使，好可愛喲！這一個又一個的生活瞬間，都融集在這相簿小小的天地間，生命的時光在這裡開始倒流……

“高鵬小時候乖嗎？”曾如月小聲問。

“他呀！剛生下來的時候，天天哭，害得護士常常來我著告狀：你們家的八床又哭了！從醫院回來，就好多了。”

“小孩子的屎尿是不是特別麻煩？”

“鵬鵬還好，不像起他小孩弄的大人們措手不及。他一般都會有徵兆。”

“是什麼徵兆啊？”

“要拉巴巴的時候，你見他正玩得起勁，忽然紋絲不動了。仔細觀察他的臉面表情，嘴角的肌肉會往旁邊扯動，小嘴還有點癟癟，之後一般會有臭味飄來，放了一個小屁。這時，我和他爸就要趕快去準備了。”

真好玩，曾如月笑了，就像夏風吹拂的荷葉輕搖。

“３、４歲大的時候也還聽話。那時候，中央臺放《Ｆｏｌｌｏｗ　ｍｅ》的學英語節目，他都跟著我們一塊看，一點也不鬧。每次看到電視上說：Good　morning。他就跟著說：姑姑貓的。還有，帶他去商場，指著天花板上那個大吊扇，小聲跟我說：大嗚嗚……小時候怕風扇，沒想長大了卻與氣流打起了交道。”

真有意思，如月聽得入神，笑也加深了，就像荷葉之中點點微紅。

“七、八歲的時候最淘！有一次帶他回老家，一會兒哄人家的雞，一會兒逗人家的鵝。有一天，他見鄰居家門前栓著一頭羊，便撿起了小木棍像個小劍客小心地靠近。人家的羊被栓著呢，活動範圍有限啊。他就壯起了膽子，拿著木棍跟羊拼犄角，羊想掙脫反抗卻掙不開，高鵬始終在它的攻擊範圍外，只有氣惱地咩咩叫。羊沒辦法只好向後退，高鵬早就得意忘形了，見羊怕了，便一步步向前，手上還不停著拿著木棍打人家。其實，人家羊是足智多謀，後退是要誘敵深入。只見，羊一步步後退，高鵬一步步逼近，栓羊的繩索漸漸彎曲……終於，高鵬進入了羊的攻擊範圍，羊猛地向前一頂，電閃一霎間，手中的棍子丟了，一屁蹲兒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這到把羊嚇著了，不敢向前了。”

太逗了，如月臉上的笑層層舒展，就像荷花綻放，鮮而不豔，雅而不俗。

忽然，一張照片從相簿中滑落了。曾如月低身拾了起來，這是一張兩、三寸大的並且有些發黃的老照片，而且還帶著花邊的那種，在照片背面寫有：鵬鵬的百日照。曾如月翻過來一看，臉一下變紅了。

照片上的小高鵬竟然一絲不掛，兩腿之間的小雞雞非常醒目，真是太色情了，應該打上馬賽克。曾如月不自禁由心底發出一聲得意的笑，突然又發覺有些不好意思，習慣地抬起小手捂住嘴吧。

曾如月臉頰不由自主地又紅了起來：“您可以把這張照片給我嗎？”

“嗯，好吧。”

相片放進錢包裡的那一刻，如月忽然有了愛的感覺。讓他的相片也帶上自已體溫，感受那貼心的感覺，就像是珍藏在心靈最深處的秘密。

晚上睡下後，曾如月又把錢夾取出，翻來覆去地看上無數遍，每次都讓她心動、心跳。還有那個小雞雞，現在會是個什麼樣子呢？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