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只得站起來走在一旁。 ji_3'H4E,,38NXZq
兩個小兵從大帳邊走了過來,慢吞吞來拉四郎。四郎狠狠瞪了李子意一眼,怪他多事,起身就走。潘小雨原是本著來學藝的態度,要看楊業究竟選用何種理由,來為四郎開脫,並且不需損折威信,觸犯軍紀。沒想到楊業要動真格的,這一著卻遠出乎於他意料之外,眼看四郎就要出帳,這一齣戲跡近結束,再也沒什麼好看的了。潘小雨眼神一動,連忙霍然起身,高叫一聲:“慢!”
此時,大帳中幾十雙眼光,齊刷刷的一齊射到潘小雨身上。
潘小雨鎮定自若,離座轉身,向楊業一躬到底,朗聲說道:“請楊將軍恕屬下不通軍務,擅專之罪。”
他此言一出,大殿上眾人面面相覷,臉上都露出疑惑之色。
楊業不解他為何在上任之初,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請罪。也是一怔,和顏悅色的問道:“潘統領,請問你有何事擅專?”
潘小雨眼角梢向四郎一掃,道:“楊副將確實是感染了風寒,李副將也確實曾經請示過。只不過李副將請示的人卻是屬下。屬下當時以為小事一樁,便自做主張,答應給假。事後也並未向楊將軍稟報。今日之事,實在錯在屬下,而不是楊副將。請楊將軍體察下情,法外施恩,責備屬下,卻饒過楊副將這回吧。”
楊業滿腹狐疑,不知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向他望了一眼,和小雨的眼神碰個正著。只見他雙目有如深潭,難測玄機。臉上卻滿是赤誠懇請之色。
楊業咳嗽一聲,意欲掩飾自己的疑慮,問道:“潘統領在今晨已經就任為飛虎營統領一職,酌情給假,並無不妥。只是方才點卯之時,為什麼沒聽見潘統領解釋?”
小雨眼珠向左一轉,又向右一轉,剛才那玩世不恭的笑意,重又在眼中盪漾,躬身道:“楊將軍,這全是屬下一時疏怱。只因為屬下年輕識淺,此次接管飛虎營統領一職,任重道遠,責任艱鉅。屬下滿腦子都在想著皇上的囑託,將軍的交待,一時忘了此事。以致令楊副將受了冤屈。屬下實在是萬分慚愧。”
楊業臉上疑雲更重,向李子意看去,想要聽他的解釋。李子意早聽的愣頭愣腦,張大了口,合不攏來。早就不曉得反應了。楊業沉吟道:“這。。。。。”對潘小雨所說的話,心中有一百二十個不信,卻難以揭穿他的謊言。
潘小雨再次深深一躬,道:“屬下懇請楊將軍體察下情,從寬處置。”他此言一出,眾將立刻紛紛附和。
楊業略一思索,道:“既然這樣,將楊延朗帶回。”潘小雨眼中再飛笑痕,正在得意,忽聽帳中一人大叫:“慢!”楊業和潘小雨同時一怔,一個注目,一個回身,卻見說話的人,卻是楊四郎本人。
楊四郎瞪目向潘小雨注視,潘小雨微微一笑,笑容甚是溫和友善,遞以一個鼓勵的眼神。四郎心念電閃,若不是明知道潘家處處和楊家作對,若不是明知道這人就是潘仁美派來監視楊家的密探,他幾乎要以為潘小雨是一個真心想和楊家交朋友的少年英俠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好在有自己在,絕不容他陰謀得逞。當下向潘小雨雙手一拱,道:“屬下謝過潘統領捨身相護之德。”
潘小雨聽言,臉上始終浮現的歡悅笑意,突得僵了一僵。他臉上肌肉微微一跳,雖然仍勉強維持笑容,卻已顯得有些皮笑肉不笑了。
楊業神色一動,喝道:“楊延朗,你胡言亂語,說些什麼?”
潘小雨臉上減退的笑容,卻逐漸在四郎的五官浮起。他嘴角微翹,這笑意迅速瀰漫到全臉,使他原來俊朗的臉孔,更加顯得親和喜人。眸子裡竄動著小孩子惡作劇似的欣喜,眼光在潘小雨臉上轉了一轉,這才向楊業抱拳道:“潘統領一番好意,替屬下遮掩過失,屬下感激不盡。但軍營裡只有事實,並無人情。屬下和李副將,在此之前,從來沒有見過潘統領,又怎麼會向潘統領告假?於情於理不合。屬下今日誤卯,確是一時疏怱,並無別情。請楊將軍按軍律責罰。”
潘小雨差點氣昏過去,他吃了二十年米飯,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不知順臺階而下的蠢貨。這樣一來,不但自己隨機應變,策劃的天衣無縫,一番欲替楊四郎免罪的好意,全部付之東流,而自己更要擔上當眾撒謊,欺上瞞下的干係了。潘小雨直到此刻,方領會到軍營裡風雲變幻,勾心鬥角,真是兇險無比。不但在戰場上是瞬息萬變,詭詐難料,就是在這靜悄悄的議事帳中,也是暗潮洶湧,隨時禍在不測。居然有人會幹出如此損人不利己的勾當來。他畢竟年輕,難以做到鎮定如恆,臉上已流露出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