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處找你,幾乎跑斷了腿,原來你卻在這裡享福。”卻原來是四郎軍營裡的同僚,小旋風李子意。
四郎微微一笑,道:“又叫你小子混上一頓白食。”轉頭命酒保再添一副碗筷來,又要了兩個小菜。李子意狼吞虎嚥,傾刻間就搜刮去了大半,酒也喝得壺底朝了天。四郎微笑看著他,好不容易,等他稍微停了一下嘴,忙抽緊空子問道:“你找我幹什麼?”
李子意眨了眨小眼,眼神神秘莫測,才要說話,卻又一笑停住,繼續大吃大喝起來。四郎燥性子上來了,一把按住他的筷子,喝道:“到底什麼事?快說!” 李子意掙了數掙,但四郎的手猶如鐵箍一樣,哪裡掙得脫?他只得放下筷子,可憐巴巴的望著四郎,道:“四哥,我不敢說。”
四郎怒道:“你少給我吞吞吐吐的。什麼不敢說?是不是老頭子又要找我的麻煩?” RC6oI。E的DjJ_IS‘n的
李子意搖了搖頭,道:“這一次倒沒有。” 四郎鬆了口氣,神色又平靜下來,道:“那還有什麼事?”
李子意將筷子一放,滿臉悲壯之色,大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境界,道:“四哥,咱是好兄弟不是?”
四郎道:“是啊。怎麼啦?”
李子意道:“那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說。你不答應,我不敢說。”
四郎在桌下踢了他一腳,怒道:“好小子,你敢要脅我?”
李子意雙手亂搖,道:“四哥,小弟是普天下最尊敬你,最佩服你,最景仰你的一個人,怎麼敢要脅你啊?”
四郎道:“那你就說。”
李子意緊緊的閉住嘴,死死咬住牙齒。一副打死也不說的樣子。
四郎給他氣得沒法,便施個緩兵之計,嘴角漾出笑意,瞄了子意一眼,笑道:“你不想說?我也不想知道了。”從懷裡掏出一把銅錢擲在桌上,起身就走。
子意慌了,連忙拉住四郎袖子,結結巴巴的道:“四哥,我還沒說呢。”
四郎漫不經心的轉過頭來,用一雙深遂莫測的眼睛,靜靜的打量著子意,卻不做聲。
子意哭喪著臉,道:“四哥,我說是說了,可你得答應我,千萬不能鬧事啊?”
四郎眉毛一揚,似乎察覺了什麼,若有所思。窗外的陽光在他的鼻樑上勾劃出一道挺拔硬朗的高光,遠遠看去,象一塊沉靜的古玉。
子意整了整思路,小心奕奕的道:“楊將軍剛任命了新的飛虎營統領,名叫潘小雨。” 他話音未落,四郎就氣得幾乎暈去。原來四郎天性聰明,任何兵書戰策,他看了一遍,就能記住九成。對治兵,練兵,布陳,排兵,都有一套自己的心得,甚至可以長篇大論,著書立傳。飛虎營本是楊家軍舊部,統領向來由飛虎大將軍,四郎之父楊業兼任,但他軍務繁忙,往往無暇兼顧,很難清除積弊,選拔精英。四郎入營之後,對父親練兵的一些陳舊之法,治軍的雜亂無章,暗中早有非議,一心想親手接管統領之職,一展才華抱負。跟父親爭取了幾次,都被父親以年輕識淺,尚需歷練為由推託。四郎一氣之下,通霄達旦的寫諫言,將洋洋萬言送到父親和其他將軍手中。其中甚有慧心獨運,令人茅塞頓開之處。眾將交口稱讚,就連教子甚嚴的楊業,嘴上斥以:“紙上談兵,井底觀天。”心中也不無觸動。眼看這統領一職,或遲或早,就會落在四郎的頭上,這是上至將軍,下至小兵,都認為理所當然的事。就連心思慎密,機辯無雙的四郎,即使在做夢之中,也未想到,有朝一日,會看到統領大印,擺在旁人的案上。
子意見四郎一張臉剎時間慘白如紙,襯得兩隻眼睛象兩個黑洞一樣,慌了手腳。忙扶四郎坐下,連連給他捶背,勸道:“四哥,您別生氣啊。這也不是楊將軍的主意。我聽說這是在朝堂之上,潘丞相向皇上一力舉薦,說什麼飛虎營清一色是楊家舊部,恐有營私舞弊之嫌,雖然皇上和眾大臣對楊將軍深信不疑,但只怕軍心不服。不如派一個外姓人來接管統領之職,一來可以互相攜長補短,二來又使楊將軍脫離嫌疑之地。楊將軍聽了,第一個說好。皇上也極為贊同。這件事當堂就定下來了。”
他一番話直如在火裡扔了一串爆竹,幾乎把四郎胸膛硬生生炸得粉碎。四郎兩隻手牢牢抓住桌子,才沒使自己立刻衝到丞相府,把潘仁美揪住痛打一頓。他把頭埋在桌子上,胸脯一起一伏,站在他身旁的子意,可以清晰的聽到擂鼓一樣的心跳聲。
子意哭喪著臉,滿腹委屈,勸道:“四哥,我知道你心裡不服,小弟更加不服。整個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