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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的臉皮真是不薄啊,剛才說的話,你聽懂了沒有?依你說,這些奸臣,該不該殺?”

小雨聽了此言,忍不住哈哈大笑,抱拳做個四方揖,讚道:“高論,高論!真是聞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小雨今日得聆教益,幸何如之。奸臣亂國,固然可恨,但就是舉國上下無一奸臣,若無濟世興邦之才忠心扶保,大宋朝仍是笈笈可危。想當年,楊業楊將軍在萬軍叢中,七進七出,殺得敵軍聞風喪膽,望風而逃。從此戰亂可免,百姓得安。”伸手挑起一個大拇指:“真是蓋世英雄也。大郎楊延平,長期戍邊,嚼冰咽雪,臥草眠霜,而使疆靖國安,忠義之士,莫為此甚。二郎楊延廣,力可拔山,勇冠三軍。三郎楊延輝,料事如神,算無遺策。四郎楊延朗,天賦異稟,自創兵書。五郎楊延德,仗義疏財,廣交天下。六郎楊延昭,雅量高志,文武全才,七郎楊延嗣,豪放不羈,耿直過人。如此濟濟英才,匯聚一堂,忠心耿耿,扶保大宋,真是大宋之幸!皇上之幸!天下蒼生之幸!”他說到最後三句時,已是加高了聲量,抑揚頓挫,甚是豪邁,眼光帶笑,逐漸從楊家眾人臉上掠過,霍地長身而起,向佘賽花一躬到底,笑道:“小雨今天能和楊夫人及眾位公子高談興國安邦之道,得益非淺。楊夫人膽識過人,小雨若能象眾位公子一樣,朝夕侍奉左右,常聽教誨,今生更有何求?今日天色已晚,叨擾多時。”又向眾人團團一揖,微笑道:“就此別過,後會有期。”伸手將凝玉膏放在桌上,向四郎關切的一笑,轉身就走。六郎跟出相送。

楊家其餘眾人俱都沉默不語,剛才一場交鋒,楊家眾人口舌如劍,一吐胸中悶氣,可以說是贏了,但卻顯得氣量狹窄,不能容人,又可以說是輸了。佘賽花望著小雨遠去的背影,心中怱如被什麼東西墜了一下,剛才的興奮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憂色湧上眼簾,嘆道:“沉著冷靜,不說一句廢話,風雷不變色,寵辱不驚魂啊。四郎,飛虎營奪印之事,勝負難料,千萬小心!”四郎卻滿臉輕蔑之色,但他不敢頂撞母親,只得應道:“孩兒明白。”

四郎自忖久在飛虎營中摸爬滾打,未曾見過才能超過自己的人,如何將潘家的酒囊飯袋放在眼裡?他雖信心滿滿,但楊家其餘眾人的臉上,都平添了一份嚴肅,遠不象剛才那樣興高采烈了。

佘賽花曾經說潘家氣派豪奢,倒不是虛言。只潘小雨獨住的一間鳳翔閣,就相當於整個楊府的規模。更難得的是,此閣模仿江南園林而建,構局巧異,處處匠心,還從冷晶溪引進了天然珍貴泉水,築成一道亮麗優美,水色豔藍,綿延曲折的人工湖,兩岸是由粗礦凌亂的黃堅巖搭築而成,水面寬闊,可以泛舟採菱。

湖旁,有一塊融融蔭蔭的草地,一望無際,青翠滿目。此時豔陽高照,縷縷金色的陽光從參天大樹的樹葉間射下,挺直如柱,縱橫交錯。草地上,一個黑衣人正在舞劍。他舞的甚是用心,身姿曼妙,在招式中又加上的舞步,長劍掠過光柱,激盪出片片燦爛的銀光,刺眼奪目。他舞了一會,從懷中掏出一把銅錢,向天空擲去,只見銅錢漫天飛舞,那黑衣人跟著躍起,長劍舞出一團銀光,耳聽輕微的金屬碰撞之聲,銅錢碎成滿天金雨,紛紛落下。那黑衣人蹲下身子,去察看還有沒有完整的銅錢。

怱聽腳步聲疾促,夾雜著氣喘之聲,一人飛奔而來。太師府家訓向來森嚴,下人們走路,一直是循規導矩,落地無聲的,不知何人如此粗魯無禮?那黑衣人也覺詫異,不由抬起頭向來聲看去。只見一個黑影穿梭在蒼鬱大樹之間,身手矯捷,幾個起落,便已經奔到近前。 那黑衣人站起身來,除下腰間一條腥紅如雨的汗巾,拭抹臉上的汗水。剛才一陣劍舞,他臉上湧上紅潮陣陣,越襯得眼如點漆,眉如黛畫,正是潘小雨。那飛奔而來之人,身穿土黃色粗布衣褲,卻是臉色陰沉,眼閃怒氣,卻是小雨的貼身侍衛雲中鷹。

小雨看了他的神色,心中已料到幾成,微微一笑。果然見中鷹抱拳行了一禮,道:“太師請三少爺到大廳議事。”

小雨含笑點頭,將劍拋開,穿林渡水,走向潘太師日常起居的抱榕齋。還沒進門,就聽房裡一陣瓷器破碎的聲音,一人吼道:“楊業,趙德芳,我今日不報此仇,誓不為人。”正是自己的父親潘仁美在發火。小雨忍不住抿嘴一笑,走進屋去。只見正中一把整株紫檀挖成,鋪著雪白貂皮的太師椅上,坐著自己父親,臉色通紅,怒容可怖。他身旁左右兩側各有一溜四張紫檀木椅,鋪著縷金錦緞椅袱,其中一張上,坐著一人,身穿黑緞長衫,表情陰騭,眼睛無神,形容庸懶,正是自己哥哥潘豹。

小雨徑自走到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