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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四哥,你知不知道,駱炯明他狼子野心,一心要取你性命。此人陰險狡詐,嗜血成性,你定要小心提防。”

四郎笑道:“為何你對炯明成見如此之深?我看他雖然行事驚世駭俗,外表放浪不羈,骨子裡卻是真性情。他有俠骨柔腸,我可以感受的到。恕我交淺言深,他對你矢志不渝,豈不是比潘豹強過百倍,你昔日又何必自甘墮落,嫁給潘豹那樣的人?”

卓約嘆了口氣,道:“四哥,你是坦蕩君子,有時候太過天真。你可知鏡花水月,似是還非。姓駱的豈是如此單純的一個人?你又可知,千疊谷完工之日,有多少白骨和鮮血歸於塵土,淹沒無塵?我是唯一的倖存者,究其原因,也不過是姓駱的一點痴心妄想。可我從白骨堆裡出來,歷經你想也想不到的慘烈場景,又怎會對這個嗜血魔頭,還有半分繾綣留戀。”

四郎見她纖細的身影,在說這些話時,止不住簌簌顫抖,臉色更是慘白如紙,更襯得一雙大眼睛如墨般漆黑,卻是冰冷徹骨。四郎止不住激起了好奇心,暗想:“駱炯明亦正亦邪,雖然此次他仗義援手,助自己一臂之力,但他底細不明,雲遊無際。他所獻陣圖有關大宋國運,不知是真是假,不能輕忽。問道:“姑娘,如果不嫌我冒昧,能否詳細說一說。”

卓約低頭一嘆,道:“我不願重揭創傷,你對我這樣無情,你的死活,我又何必去理。你走吧,去過你悠遊自在的生活,讓我一人在這裡自生自滅吧。”說著翻了個身,又朝裡睡去。

四郎見她又使起性子,哭笑不得。待要走,又心有不甘,待要厚著臉皮問下去,又恐一個釘子碰回來。思索半天,自己沒意思,只得站起身來。

他剛要出門,只聽卓約低低喚道:“四哥,你真走了?”

四郎回身,道:“卓姑娘,我……?”

卓約攬被坐起,緩緩掠了掠頭髮,幽怨道:“四哥,你真以為,我就不理你死活了?我只是說說,你就連問也不問一句?”

四郎抓了抓耳朵,臉上一紅。平生所遇的姑娘,雪彤已經算最不可理喻,最會使性子的了,但和卓約一比,還是江山代有人才出,長江後浪推前浪。女人心,海底針,自此又深有體會,便坐到床頭,道:“多謝姑娘厚意。我本不願提及姑娘傷心事,只是此事關係重大,還望姑娘坦誠相告。”

卓約道:“你既要我說,我自然會告訴你。然而何必還加一個冒昧二字。顯得你和我多麼生疏似的。你就這樣急著要和我撇清關係嗎?”

四郎給她弄得狼狽不堪,連道:“不是,不是。姑娘誤會了,這只是出於禮貌,並無用意。”

卓約嘆道:“你我一同出生入死過的。你在金巒殿上替我擋了一鞭,當時我就知道,我這一生再也離不開你。你生也好,死也好,我都跟著你。可是你還要和我這樣客套,這樣生份。”

四郎張口結舌,道:“我,我……。”俗話說,女追男,隔層紗。他與卓約,一個是血氣方剛,一個是青春妙齡,一個剛逢失戀,一個楚楚可憐,四郎便是心知有一千一萬個不妥,也難說心如鐵石,全不動心。可是這一千一萬個不妥,轉瞬又成為無情冷雨,澆到四郎萌動的柔情之上。他素來梗直,身居高官自有一股延昭沒有的威嚴冷酷。可是面對卓約的無禮取鬧,毀人清譽的上吊威脅,他卻不敢發脾氣,不敢傷害她,甚至不敢惹她生氣。他本是她的救命恩人,此時卻沒來由的怕著她。連他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

29 不堪回首(1)

卓約見他發窘,抿嘴嫣然一笑,便不再擠兌他,正色道:“我本是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我爹爹是個溫文爾雅的書生,我媽媽是書香門弟的小姐。我家境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也算差強人意,我自幼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我兩個哥哥都對我很好,當我小妹妹般呵護。我爹挑學生非常嚴格,又要名門子弟,又要天姿聰穎,還要尊師重道,師資豐厚。因此挑來挑去,一個學生也沒挑到,只好教教自己孩子打發日子了。可是我家雖然沒有生計,日子卻過得不壞,菜桌上總有魚肉。我小時候不懂,長大後才知道,原來我爹爹的真正身份,並不是教書的,而是手藝精巧的機關師傅。”

我爹一向孤高自審,眼裡除了我媽媽外,很少看得上別人。因此曲高和寡,朋友也很少。只有一個來往過密的朋友,我叫他秋伯伯,經常邀我爹到他家喝茶,下棋。兩人是通家之好,彼此家眷都出來相見。秋伯母美豔驚人,連我媽媽都被她比下去了。秋伯伯也是儒雅出塵,整天臉上帶著和藹的微笑。經常給我買小玩具,小禮物。那時候,我結識了駱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