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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以為皇上不知?倘若不是本將在皇上面前替你隱瞞,沒有透露調兵遣將是你全責,你如今就到京師衙門去據理直言吧!”

四郎脫口而出:“那大人又為何不據實上稟。”

小雨狂怒道:“那隻因為我。。。”語出一半,暗想:“那隻因為我不想傷害你。”默然良久,長嘆一聲,緩緩道:“那隻因為我看在八王爺和楊郡馬的份子上,為你緩頰。”

原來小雨自蒼狼山變故之後,有失寵之虞,最近已被父母兄姐罵得焦頭爛額。更兼大婚在即,潘家要讓她詐死埋名,化身小雨的雙胞胎妹妹小雪,索性嫁給皇上,來挽救失去的榮寵。一方面,是個人的自由幸福,一方面,是家族的前程榮辱,小雨頗難取捨,近日來柔腸百轉,淚揹人彈,不知何去何從。但她怕阻擋四郎的青雲之志,始終緊咬牙關,未提他失職之片言隻字。今日前來調查觀戰臺行刺一事背後陰謀,以圖盡心盡力,全始全終。不想四郎得寸進尺,不但毫無反醒檢討之意,反而咄咄逼人。小雨一方受家人危逼,一方受四郎責難,一方還有無蹤無影的殺手,陰魂不散。只覺天下並無一人一物可以依傍,悲急摧心,不禁失態。她更在乎的,是她為楊四郎做了那麼多,可是四郎並無一言一行友好之態,自己一番痴情,此時此刻,盡付東流!好在她久經風浪,定力驚人,立即恢復平常,冷冷道:“帶走!”揚長出門。

四郎還要攔阻,被炯明拉住,勸道:“四公子!稍安勿躁!潘大人待你不錯,別忘了仙雲殿上他救你一命。”三郎也道:“老四!有話好好說!潘大人對你不薄,他若是在皇上面前參你一本,今日離去的就是你了。他是統帥,你該尊敬他,怎能當面頂撞。我看他還很給你面子,你何不到飛虎營去,誠懇求情,只怕還更好些。 ”

此時倩宜與函友之母白夫人聽說函友被官府帶走,滿面惶急,都衝了出來,懇求四郎出面說情。四郎臉色凝重,立即趕到飛虎營,求見潘小雨。但想方才自己語言激烈,未免得罪了他,他或者不見,或者擺擺官腔。自己為了義弟,只得委屈求全,一忍到底。此時方體會到求人的滋味,比殺頭差不了多少。倘若是自己犯事,寧可在獄中被他折磨,也不願意來看他臉色。果然親兵來報:“大人正在商討軍務,請四公子稍待。”這一等就等了一個時辰,如坐針氈。還好潘小雨終於讓他進中軍帳,帳中只有小雨一人,雙手負在身後,緩緩踱步,眉頭緊皺,似乎心事重重。見他進來,展眉一笑,神色甚和,道:“四公子,我料你會來。今日本將一時憂煩,言語無狀,得罪了你,希望你不要見怪。”

四郎在這一個時辰中,一直想著小雨若厲聲呵責,自己如何應對,不料他竟然迂尊降貴,反而向自己道歉,甚覺腆然,忙道:“不!不!是屬下衝撞大人,專程來向大人請罪。”

小雨微微一笑,道:“是嗎?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你另有要事。若是為白副將求情,就不必了。本將今日暫時押他,並不是要跟他為難,只是例行公事。倘若本將不押他,兵部尚書謝大人也會派人拘他,那時候他的處境,就不好說了。在本將這裡,我答應你,不叫人難為他就是。”

四郎略鬆口氣,又得寸進尺道:“大人,白副將於蒼狼山犯駕一事,雖然有失職之罪,但屬下以性命擔保,他絕對是赤膽忠心,盡忠職守,只是敵人狡猾,防不勝防。白副將是家中獨子,上有高堂,下有幼子。如今他們一家人擔心焦慮,惶惶不可終日。請大人體察下情,從寬處置。若是一定要降罪,四郎願擔全責。”

小雨微微一笑,道:“四公子義薄雲天,捨己為人,本將欣賞。你別擔心,只是調查而已,做樣子給皇上看。在獄中幾天,就放出來了。但今日本將忍不住浮想聯翩,想那白函友突遭禍事,他是白家的中流砥柱,白家必然傾門出動,四處求援。話說,他們也未必全寄託在四公子身上,畢竟四公子人單力薄。我二人何不立刻出動,去瞧瞧白副將有何棘手的靠山,倘若來頭真硬,我二人也好見風使舵,相機行事。”

四郎呲牙裂嘴,道:“這個,這個,可能不妥。”

小雨從衣架上取了披風,微笑道:“無防,無防,權當遊山玩水,順路體察民情。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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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便戴了寬邊斗笠,低低的掩蓋了面容,揹著漁蔞,在石橋下的漁船裡垂釣。小雨的親兵祥瑞化妝成船伕,持著槳在船頭休息。小河秋光鱗鱗,兩岸是破舊的民居,煙熏火燎的淡褐色牆壁,就豎在黑色沾滿綠苔的石頭岸邊。身穿粗布而快樂的少女,蹲在岸邊捶打著木盆裡的衣裳。蜿蜿蜒蜒的綠蘿爬了滿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