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王爺和郡主的關愛之情。延昭已經借到了馬,琥珀是王爺珍視之物,萬一有了閃失,如何對得起王爺,還請郡主交還王爺吧。”
郡主見他雖然說的客氣,語氣卻是拒人於千里之外,就象被一盆寒冬的冰水當頭澆下,怔在當地,不知該說什麼。郡主的丫頭寶珠沉不住氣,道:“六少爺,你不要小姐的馬,竟然要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的馬,你。。。你給鬼迷昏了頭啦。”
六郎被丫環頂撞,臉色不悅,正眼也不瞧她,對郡主道:“外面風大,郡主是尊貴之體,彆著了風寒,還是快回府吧。”說著躬身一揖,轉身欲同雪彤離去!
郡主拼命強忍,一行淚珠還是不爭氣的從鼻樑緩緩滑落,滾到腮邊。她忙掏出杏黃手帕拭去。六郎已經轉身,並未看見,寶珠卻瞧在眼裡,立即搶前幾步,擋住六郎去路,喝道:“楊六郎,你站住!今日不把話說清楚,你休想走!”
六郎臉色一沉,正色道:“姑娘,六郎還要去取馬呢!請你讓路。”雪彤連著被寶珠罵了兩句不要臉,氣往上衝,見她攔路,喝道:“王府的丫頭好沒規矩!主人在這裡說話,丫環隨便插嘴。郡主妹妹,你還不管教管教!”寶珠小嘴一撇,道:“你這個勾引有婦之夫的狐狸精,也配和我們小姐稱姐妹?”雙手插腰,滿臉不屑之色。
雪彤一生之中被人罵過無數,但也無非是女中梟雄,心狠手辣,笑面閻羅之類,被罵狐狸精還是第一次。她是公主之尊,如何受得了這種侮辱,出手如電,重重打了寶珠一個耳光,喝道:“沒家教的東西,姑娘教訓教訓你。”
寶珠是郡主的貼身丫環,郡主性子柔弱,八王怕她吃虧,特地在千百人裡挑了潑辣厲害的寶珠隨侍。她雖是丫環,但嬌生慣養,三品以下的大員夫人見了她都畢恭畢敬,今日吃個大虧,如何肯幹休,立即一個耳光回敬過去。手到中途,手腕一緊,已給六郎抓住。六郎手腕輕抖,順勢將她推開。寶珠膀子痠麻,半真半假,就勢滾倒在地,眼淚奪眶而出,大叫:“來人呀,來人呀,楊六郎打人啦,楊六郎打人啦。”她一出聲,隱藏在四周的王府侍衛立即蜂擁而出,將六郎團團圍住。
寶珠見侍衛接應,膽氣頓壯,忙從地上爬起來,喝道:“這女人膽敢對郡主不敬,快把她綁了,送京都衙門審問。”眾侍衛齊聲答應。六郎回身擋在雪彤面前,神容鎮定,喝道:“誰敢動手!”眾侍衛知道六郎是未來郡馬,不敢得罪,眼望郡主,聽她示下。
32
郡主眼見昔日那個溫柔體貼,關心愛護自己的大哥哥,居然為了別的女人,大打出手。偷眼打量雪彤,只見她明*人,嫵媚風情,非自己所及,心中酸楚,串串淚珠滾落臉頰,難以斷絕,她本大病初癒,這時心情傷痛,牽動舊傷,忍不住連連咳嗽,搖搖欲倒。眾侍衛見郡主當眾大哭,必是受了楊六郎的欺負,當下便有兩人向六郎揮拳。六郎突見郡主咳嗽,知她身子單薄,心中一驚,任由這兩拳打在胸上,急忙搶上來扶住郡主,道:“郡主,你身子不好,還是快回府吧。”
郡主喝住侍衛,悽然望了六郎一眼,長長的睫毛下,水跡晶瑩,點點滴在胸前,殷溼一片,低聲道:“延昭哥哥,原來你還關心我。可是你既然關心我,就該知道寶珠象我的親妹妹一樣。你為了這位姐姐,竟然打她,可見這位姐姐在你心裡,一定極為重要了。我一直想不通,為什麼當日王兄一番好意,命你與我一同出京,你誓死不從。後來皇上金殿賜婚,你一開始也推三阻四的,不肯答應。今天我終於明白了。你知道無論你如何待我,我都不會傷害哪怕是一點點,倘若你真的這麼不情願這樁婚事,我絕不會逼你。我會去求皇上,收回成命。你走吧,和這位姐姐走吧。我只願你們永遠幸福快樂。”說到最後一句,已是柔腸百轉,肝腸寸斷。六郎見她清秀的臉上一片慘白,淚如雨下,彷彿梨花帶雨,百合凝露,眼睛裡卻有無限的絕望。加之連連咳嗽,身子在寒風中飄搖,就好象一顆孤弱的楊柳,難耐嚴霜,眼中忽然閃過一絲柔情,長嘆一聲,低聲道:“郡主,還記得你當初病重,延昭前去探病跟你說的話,今天還是那句話。”他隨即提高聲音,又道:“不要以為你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就可以張口就罵,頤指氣使。我楊延昭是昂藏七尺的男兒漢,我要的是有尊嚴,有自由的人生。郡主,請多保重。”
郡主聽他強辭奪理,哭著辯道:“我什麼時候逼過你了?王兄打你罵你,你就遷怒到我身上。可是你知道,我連勉強你做一件你不願意的事情都不肯,你心裡知道。”六郎柔聲道:“郡主,你靜下心來,好好想想罷。”深深的看了郡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