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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郎就這樣順從,自己只不過要他和心愛的女人長相廝守,還是為了他好,他卻堅決抗命,真是勢力小人,莫為此甚!枉自己平時將他當作子侄看待,有求必應,如今自己只命他做一件事,他就貪圖安樂享受,堅決不做!倘若自己就此饒了他,旁人還道是自己怕了他,此後威信掃地,落人笑柄,還是小事,最主要的,自己這一口氣如何咽得下。因此將昔日情誼全部拋開,下定決心,決不饒他!想到他有可能偷跑,就派了兩個侍衛去看牢他。這時見他進來,把書拋開,又將金鐧拿在手中,眼露寒光,向他上下打量,冷笑道:“楊延昭,剛才我手下留情,是為了讓你臨死再見郡主一面,可不是饒你性命,明白嗎?”

六郎磕頭道:“多謝王爺恩典。”他抬起頭來,見八王神情決絕,心中也不禁戰慄,眼光一轉,忽然怔了一怔。卻見八王的一隻右手,又紅又腫,上面敷了冰塊。八王眉頭微蹙,顯得十分難過。記得剛才在前廳,他用金鐧打自己時,手還好好的,何以一轉眼功夫,就被傷成這樣?他是這府裡的主子,又有誰那麼大膽,敢去傷他?六郎疑惑不解,心思電轉,已經猜出個大概。心想必是當金鐧下落之時,八王手腕微偏,這一鐧沒有落在自己的天靈蓋上,而是落到了自己肩頭。自己當時聽到郡主呼聲,心情激盪,忘了收束內力,肩頭產生反彈之力,將這一鐧的勁力,全數反彈到八王的手上。八王不會武藝,卻是承受不住。六郎是練武的人,熟知這些內勁使用,一猜便猜著了。八王卻不理解,他見自己的手沒來由的忽然腫了起來,十分疼痛,不知是被自己金鐧之力所傷,還道是得了怪病,已經請了大夫,敷了冰塊。

六郎想明白事情經過,心中愧疚。他想八王對楊家有恩,對自己也十分愛護,自己不該一時疏忽,害他吃了苦頭。他是養尊處優的王爺,如何受得了這樣痛楚?他當下膝行幾步,來到八王面前,伸手按在他傷手的筋絡處,幫他推宮過血。八王本想將他搡開,喝斥一頓,不料被他推了幾下,便覺十分受用,疼痛大減,當下忍住不言,任由他推拿。過不多時,八王經絡暢通,血脈流動,紅腫漸消,疼痛已若有若無。

六郎微微一笑,將手收回,再膝行退後幾步,低頭跪聽吩咐。八王見他神色鎮定,顯得有恃無恐,怒火又被激起,把臉一沉,怒道:“楊延昭,你別以為你討乖賣巧,本王就會心軟饒你!沒這麼便宜的事!看在郡主面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兩條路,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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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郎早料到他有此一問,想到郡主婚期在即,郡主病重,八王以死相逼,四哥失了大印,種種的煎熬難堪,忍不住悲從中來,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他一開哭,觸動傷感,竟是難以斷絕,眼淚紛紛而下,鼻涕齊流,前胸溼了一片。

八王跟他相處日久,見慣了他微笑應對,並不知道他還會哭。見狀大出意料,冷笑道:“楊延昭,演戲啊?沒用!本王這一生只敬重英雄好漢,可不喜歡孬種!你以為你這樣,本王就會饒你,簡直是痴心妄想!”

六郎伸袖子拭淚,道:“延昭只是心中難過,情不自禁,請王爺恕罪!”

八王心想他在前廳之時,那樣坦然赴死,原來是恃寵而驕,算準了自己不會動手!後見自己真的動手,這才露出真面目來,原來也不過是個貪生怕死的小人。不由心中又多了三分輕蔑,三分憎厭。有意要戲弄他一下,微笑道:“你不是不怕死嗎?怎麼又會難過了?”

六郎眼淚不斷流下,抽抽噎噎的道:“王爺待延昭恩重如山,延昭不但沒報答您一點半滴,反而惹您生這麼大的氣,被您打死,也是罪有應得,沒有什麼可難過的。”他頓了一頓,又道:“延昭傷心,是為王爺難過。”

八王哈哈一笑,臉上卻毫無笑意,伸手從几上取過茶杯,啜了一口,淡淡道:“你說本王打死你,心中會覺得難過?你多慮了,本王高興的很。”

六郎抽抽噎噎的道:“王爺打死延昭,就象捏死一隻螞蟻,怎會難過?可郡主是由王爺一手養大,如今又被王爺親手所殺,難道王爺不覺得難過嗎?”

八王聽了大怒,把茶杯重重往几上一頓,杯中茶潑了出來,濺在腳下織花羊毛地毯上,怒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六郎怯怯的看了他一眼,忙又低下頭去,抽抽噎噎的道:“郡主病的快要死了,延昭答應過郡主,要天天過來陪她。倘若王爺打死延昭,郡主見不到我,只道我食言背信,因此恨怨交加,必將病重難治,倘若有個閃失,難道不等於是王爺所殺嗎?”

八王聽他反咬一口,氣得胸膛差點爆裂,重重一拍方几。那方几在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