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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後賽花還在京城廣邀好手,點拔兒子,身旁又有二郎三郎五郎六郎等絕頂高手日夜切磋。靈通吃虧在出身貧門,雖然天份極高,但交遊不廣,難以觸控最上乘的武學,也沒有真正的高手陪練。雖然仗著年輕,眼疾手快,初時打個平手。但攻勢路子逐漸漸被四郎摸透,鉗制住了。四郎將槍招化在掌法之中,揮灑自如,越打越是得心應手。靈通連連後退,下盤不穩,撞翻幾張桌子,額頭黃豆大的汗珠,顆顆浮現。

靈通心中焦躁,心想:“我這回太託大了。見楊四郎被大人耍得團團亂轉,就以為他真實本領不過爾爾。倘若這場不勝,讓二公子大大丟人,我在這府中再也別想立足了。我娘現在生病,花費極大。這一場絕不能敗!”他情急拼命,心念電轉,計上心頭。眼見四郎當胸一拳打來,突然大喝一聲,圓睜雙目,不閃不避。四郎這一拳挾了開山之力,只要打實了,他前胸肋骨非根根斷絕不可。四郎打得興起,心中早就想了好幾個後招,滿以為他用手一架,就趁勢肘擊他腰間“脘元穴”,他來不及出招,就此軟癱,這一場就算自己勝了。做夢也沒想到他連前招都不避。眼見拳按到他的胸口,收力已經不及。倘若將他打的骨頭寸斷,恐怕下半生要留下極嚴重的後遺症,這如何下得去手?危急中大喝一聲,內力回抽,全部回擊自身。一時之間只覺胸口氣血翻湧,眼前陣陣發黑。還未緩過氣來,胸中一痛,已經著了一腳,身子不由自主飛在半空,喉嚨發甜,人未落地,已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他強攝心神,單手支地,護住後心要害,止了跌勢,身子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靈通凌空躍起,一個鴛鴦連環腿,正中四郎下巴。四郎拿不住重心,踉蹌後退,重重撞在板門上,只聽”咔嚓“一聲,板門木屑紛飛,裂成幾塊。四郎身子穿門而出,重重一跤跌在地上。只覺鮮血不停的順著口角流淌出來,身子彷彿斷成幾截,眼前金星亂舞,他忙緊咬牙關,一膝撐地,想站起來,只覺頭髮一緊,被人提在半空,同時臉上捱了一個空心拳,半邊臉頰立時青紫。眼角裂開,流下一道鮮血。跟著身子飛出一道弧線,又重重跌在幾尺開外。

原來靈通揣摩潘豹心思,知道他恨四郎入骨,立意要讓四郎多吃苦頭。眼見四郎已受內傷,還不肯放過他,飛起一腳又踢四郎的左太陽穴,忽覺左踝一緊,被四郎用盡全身殘存的最後一絲力氣,伸手抓住,他變招如電,一個鷂子翻身,右腳在地上一點,以被四郎抓住的左腳為軸,身子如大鵬展翅,旋了大半個圈子,右足“砰”的一聲,重重踢在四郎胸口,四郎悶哼一聲,鬆手放脫他的左腳,身子飛起,又撞在院門之上,”咔嚓“一聲,連人帶門,一起跌到另一個院子中。

清流如鏡,將綿亙的青翠山巒倒映在水中,微風吹拂,水面上鱗鱗輕皺,青光流轉,滿山松香飄散。山水一色中,此時只有一隻孤零零的油木船隨風飄動。船頭站著兩人,男子身材高大,內穿淺湖水藍細麻長袍,外套月白無袖罩衫,罩衫的領口袖口都織著淺藍色翻雲花樣。滿頭長髮用一隻古玉簪簪在腦頂,幾綹碎髮飄灑肩前,一雙大大的黑眼睛,在光影中含蓄而憂鬱,象一本看不完摸不透的青竹卷。那少女穿著鮮紅縐絲長衫,不帶一絲雜色,只袖口和裙下露出嫩綠色水袖裙襬,纖腰盈盈一握,一頭烏髮滑順的垂在肩後,頭頂戴著紅漆古銅元寶雙瓣花,花瓣後垂著幾十條銀絲翠玉鏈,披灑髮絲間。一雙眼睛黑如點漆,安在膩如凝脂的肌膚上,真是天香國色,我見猶憐。水面將兩人的倒影映得歷歷如畫,就好象天上的金童*。時光恨不能想停掛樹梢,永遠記住這人間佳境。

眼見船慢慢靠向筆直陡峭的山壁,那男子彎腰拾了船頭纜繩,輕輕一揮,那纜繩矯夭如龍,在壁上伸出的一顆斜樺上繞了兩個圈子。那男子伸手用力一拉,收緊纜繩,回頭笑道:“杜姑娘,我們從這裡上去。”那少女失驚道:“老六,你開什麼玩笑,這麼陡我們怎麼上的去?”六郎微微一笑,道:“我保護你。”一手握繩,一手將雪彤纖柔的小手握著,丹田提氣,飛身縱起,腳尖在山壁的崚角上掠過,猶如晴蜓點水。雪彤只覺得手臂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牽扯,不由自主向上升去,低頭一看,腳下懸空,不禁頭腦一暈,身子差點打橫,忙死死閉住眼睛。忽覺纖腰一緊,被人攔腰抱起,然後尤如騰雲駕霧一樣,耳旁風聲忽忽,睜開眼睛,已經腳踏實地。只見眼前一雙黑寶石一樣的眼睛閃爍著關切的微笑,正在凝視自己。那眼睛是如此明亮,如此光彩,如此自信,如此儒雅。雪彤忽覺心跳加劇,雙頰暈紅,忙將眼光轉了開去,嗔道:“好啊,你為了顯本事,故意來嚇人家。”

六郎伸手入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