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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一個藍衣少女,一個紫衣少女趕了過來,都是衣著華貴,裝飾講究,將郡主扶住。那藍衣少女瞪著圓圓的一雙眼睛,氣得臉色慘白,道:“好你個狂徒,竟敢傷害郡主。侍衛!侍衛!”郡主無力的依在藍衣少女的肩上,輕聲道:“寶珠姐姐,他是好人,他為我裹傷呢。你別為難他了。”她目光緩緩在中年漢子臉上掠過,中年漢子的心又緊了一緊,可是她眼光空洞,並沒有看他,她的眼光,望著遙遠的天際。她眼光柔和,在雪光對映下深情款款,細意溫存。可是這不是給他的。中年漢子突然心中象被人刺了一劍,難受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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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珠和翩翩死拉活勸,將郡主拖回天波府。府中的主人都出去了,只剩幾個下人。翩翩將郡主拉到客房床上,郡主剛使了力,受了傷,又加一夜沒睡,只要昏去,便蓋著被子睡去。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覺嘴裡苦苦的湧進一股東西,甚是難吃,忙張開眼睛,只見眼前是一張略帶焦慮的面孔,那麼熟悉,那麼親切。郡主用力眨了眨眼,咬了咬嘴唇,眼前的影像並未退去。她顫聲叫道:“六哥?”

六郎忙將藥碗遞到她手裡,柔聲道:“妹妹,別擔心了,你的六哥回來了。”他恨不得親自喂她吃藥,只是如今她已醒來,卻又不敢,只得道:“快吃藥吧,你是金尊玉貴之體,千萬,千萬別因為我而受到損傷。”

郡主把臉一沉,想起他前日離開八王府時,曾說過:“郡主娘娘,延昭無禮冒犯,罪該萬死,請您治罪”的話,此時又這樣生份,分明將自己當高高在上的郡主看待,而非妻子。看來自己前日所說退婚的話,他心中是當真了。又想他不顧性命,也要到野狼谷去救杜雪彤,全不考慮自己的死活,不覺悲從中來,難以斷絕。只覺得從前的種種柔情蜜意,心靈相通,就象昨日黃昏,一去不返了。想到此,不由得珠淚滾滾而下,將一碗藥全潑在地下,怒道:“我吃不吃藥,要你多管閒事?”

六郎嚇了一跳,陪小心道:“你還生我的氣?”

郡主怒道:“我為什麼生氣呢?真好笑,你是我什麼人了?你以後無論做什麼事,都別來告訴我。你死你活,再也和我沒關係了。”說著又忍不住傷心哽咽。

六郎陪笑道:“既然這樣,你又何必在寒風裡站一夜呢?你難道不是還關心我嗎?”

郡主氣得捶床道:“我關心你?誰說我關心你?我在等四哥哥呢。你走,你走!我再也不要見到你!”

六郎好笑道:“這是我家,你讓我走到哪裡呢?”

郡主怒道:“好吧,那我走!”奮然起身,穿上了床下的淡粉繡花拖鞋。她這一用力過猛,創口破裂,眼前陣陣發黑。六郎這才真的驚慌,忙拉住她手,柔聲道:“阿元,別鬧了。”他黑眼睛裡有哀懇之意,象個做錯事的孩子,乞求原諒一樣。郡主接觸到他手心滾燙的肌膚,強壯有力的握持,一顆心漸漸融化了,掙了一下沒掙脫,便任由他握著,低頭不語。六郎看見她額頭上幾縷秀髮,擋住了眼睛。他極不喜歡,下意識的將嘴湊過去,吹開這幾縷頭髮。他做了這個動作後,屋子裡的兩人都震驚莫名,再無餘裕去想其他事,只聽見兩顆心劇烈的跳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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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郎心想他和三郎,四郎出谷之後,與飛虎營及楊業派來救援的軍隊會合,父親的臉就鐵青的嚇人。後來他又聽說了父親在飛虎營中就曾有意處死四郎,不知現在怎樣了?他料知有娘在場,四哥應不會有事,但畢竟心中牽掛。此時見郡主已經平安,候至寶珠端藥回來,自己也不便久留,忙拜託寶珠細心照料,匆匆趕到前廳來。

只見前廳燈火輝煌,賽花坐在右側的太師椅上,楊家兄弟和家丁在旁站立。楊業將手背在身後,在大廳中走來走去,沉默不語。空氣壓抑的令人喘不過氣來。楊家眾兄弟一臉嚴肅,連一向活潑好動的小七也把臉板得象誰和他有仇似的。四郎臉色坦然,反而是眾人之中最沉靜的一個。楊業踱了半天,才將手中一隻紙卷扔在四郎面前,喝道:“你瞧瞧吧。”

四郎彎腰拾起紙卷,緩緩展開,只見畫卷上畫著一個美人,流波含笑,彷彿要從畫中走出一般。畫右側落款是:旭臨公主秋季賽馬圖。那美人之側,一隻黑馬通體如玉,精神抖擻,正是墨玉。四郎曾親騎此馬到野狼谷,自然認得,只覺滿嘴苦澀,好象剛喝了中藥。楊業雙目如電,上上下下向四郎打量,冷冷的道:“這是我從兵部尚書庫調出來的仿製品!四郎,我不打你,也不罵你,你自己好好想想,為了你貪戀美色,六郎三郎差點被你害得送命。你今日有臉回家,有什麼臉面去見你的兄弟?”

四郎默默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