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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的人是我,要害你的人是我,李子意白函友只不過是被人利用了。我死之後,他們群龍無首,只不過是一盤散沙,你把他們收服過去,他們就會一心一意的跟著你了。你剛剛接印,正是收伏人心的時候。你總不能將楊家舊部全殺了吧?那樣的話,對你才是真正的傷害。你饒了他們,大家感激你的恩義,這才是恩威並濟,樹立威信的好時機。這是我的肺腑之言,請大人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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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閒閒的啜著*茶,用眼睛餘光打量四郎。他明亮的黑眼睛裡有著一種懇切,如果他這幾句話只是虛應故事,暗藏詭計的話,那他無疑是做戲的天才。因為她在他睫毛陰影裡看到了一抹哀愁,攪雜在清純的眼波中,卻象嚴冬的寒冰,在她心中紮了一下。她出身官宦世家,最近又深入到紛繁世事之中,看慣了也聽慣了人生的大起大落,浮浮沉沉,自認為已錘鍊的水火不侵,心如鐵石。她可以在法場上談笑風聲,漠然注視著大批殞落的生命,心中波瀾不興。她甚至可以在自己命懸一線時從容鎮靜,視如閒庭信步。可是如今,她的心卻被莫名其妙揪了一下,紛亂如麻,酸楚盪漾。自從她與四郎相交以來,她敬佩他,為他的陽光,他的義氣,他的俠氣。她甚至可以說是愛上了他。她曾屢屢對他示好,甚至以金蘭之交,來籠絡他,收買他。可是如今,她也不得不面對最殘酷的現實。正象四郎所說的,兩虎相爭,終有一個要死!如果今日她心軟的話,那她能逃避那源源不斷的明槍暗箭嗎?她想起在懸崖上被荊棘割得遍體鱗傷的身體,想起那通體烏黑的雪蓮丸上的銀針,還有那轟然倒塌的將臺。此時仍是不寒而慄,心有餘悸。她相信自己不會再這麼好運了。都說女人是愛情中的降將,會為了愛情莫名其妙的犧牲,奉獻自己的生命,家族的幸福,然後淹沒在滾滾紅塵中,悲哀如被踐踏成齏粉的黃葉,只留下身後的無限嘲笑和輕蔑。但她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習過劍,朝過聖,當過統領的人中之鳳,她希望自己堅強一些。

她在茶杯上嫋嫋而上的水氣中窺伺著四郎,含笑道:“多謝你設身處地為我想得這麼周到。你今天來,稟明瞭楊夫人沒有?”

只聽了這一句話,四郎險得失聲痛哭。他曾在心中反覆交戰過,函友剛剛新婚,又有了孩子。他為了兄弟義氣,犯下不可饒恕的過錯,自己怎麼能在這關健時刻,置身事外?多少年來,大家結義時嘴上不斷說著同生共死,如今已到了經受考驗的時候。更何況自從野狼谷歸來,他已對生命沒有任何留戀。他能眼睜睜看著心愛的姑娘與別人相敬如賓,舉案齊眉嗎?他更不能去迎娶一個處心積慮要侵佔自己國家,危害自己家人的女人。在無路可走之時,死亡有時候也是一種解脫,沒什麼可怕的。如果以他一個悲哀不幸的人,換得那麼多人的家庭美滿,其樂融融,未必不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他可以坦然赴死,只是娘,她一定傷心極了,不過幸好她還有其他六個兒子。她是個堅強的女人,會很快將他忘掉,投入到新的生活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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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了咬牙,道:“我爹孃都知道。我死之後,求你放過李白二人,你能答應我的請求嗎?”

小雨霍然長身站起,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我如你所願”從案後走出,伸出手掌,四郎大喜,與她輕輕擊了三掌。宋人最重盟誓,這三掌一擊,若再反悔,便終身為人不齒。

四郎又向小雨深深一揖,道:“多謝大人。”他懸了半天的心事,忽然落地,心中喜不自勝。

小雨瞟了他一眼,悠然道:“你這麼高興幹什麼?我雖和你擊了三掌,但隨時可以反悔的。”

四郎大怒,血湧上臉,怒道:“你。。。你。。。"

小雨笑著介面道:“就象你當初反悔一樣。”四郎辯不過他,漲得連耳根都紅了,卻想不出如何措詞,眼中卻流露出又急又怒的神色。

小雨又是一笑,道:“怎麼?生氣了?不過你不用著急,本將身為統領,自然一言九鼎,自古食言背信的小人太多,本將還不屑於去學,你放心好了。”

四郎又鬆了口氣。他緊張過度,臉上虛汗泌出,道:“謝謝你。”

小雨道:“你是真心感激本將,還是口是心非?”

四郎誠摯道:“我是真心誠意。”

小雨笑道:“本將雖然答應了你的要求,可是太過吃虧,你既然這麼說,就彌補本將一下。”

四郎一怔,問道:“你要我怎麼彌補?”

小雨笑道:“當日你求我在皇上面前做月老,促成郡主和六郎的婚事,允諾陪我玩一天。如今郡主和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