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熟悉。”俞大猷說道,隨即卻是一驚問道:“莫非你拿的是洛陽鞭王府的任家人,他們可是世襲罔替的百戶,有先皇和老祖宗的鐵券丹書免死金牌的。”
陳洪笑了起來:“免死免死,指的都是小事兒,殺個人了放個火了。打個馬虎眼也就過去了,而且洛陽鞭王府也不會這麼不懂事兒的。但這次他們卻冒了個大險。榮華富貴沒換來,反倒是換來個殺頭的罪過。”
“也或許是民不聊生官逼民反也說不定。”俞大猷繼續針鋒相對說道,陳洪眼睛一眯問道:“莫非你知道他們在河南興兵造反的事情?哦是雜家疏忽了,忘記了清源洞的情報在江湖上是天下第一,門生故里遍天下,這等事情你理應是知道的。所謂官逼民反是站在百姓的角度所說的,但你是朝廷的官,當你無法改變這種現狀的時候就不要在抱怨,只能幫著朝廷完善和鎮壓,這才是應該做的。俞大猷,平心而論,你是百姓的官呢,還是朝廷的官呢?”
俞大猷想要反駁卻無力反駁,因為陳洪說的有些道理,自己這般雖然有些助紂為虐但是起義軍也不全是正義的,燒殺辱掠的事情他們也沒少幹。天下烏鴉一般黑,只要有地位高低差別就有不公的事情發生,就如同任何地方也都有壞人一樣,哪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若非要不停找尋完美的人或事兒進行效忠,那也只能是牆頭草兩邊倒,到頭來不過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兩頭不落好罷了。
陳洪見俞大猷聽進去了,便繼續講道:“俞大猷,河南水渠修建的不好,防洪也偷工減料,加之前幾年那場大暴雨,的確是洪澇橫行,哀鴻遍野,老百姓民不聊生也是真的。任家人家有餘糧,並有不小的一隊人馬,開倉放糧救濟災民這一點雜家佩服。但很快人越聚越多,最後任家人也不知道是被鬼迷心竅了還是真的想推翻大明,帶著百姓殺出他們所認為的一條正道,總之便開始了起義。說到底,還是目的不純,賊心不死啊。最卑鄙的是他們借刀殺人,哼,自己卻在後面坐了縮頭烏龜。”
“起義大軍浩浩蕩蕩,但隨後朝廷賑災出現了,大軍也出現了,而起義軍也從初具規模變成了自相殘殺,這就是人的劣根性,朝廷再怎麼不濟也有法度,有違法之人害死的也不過是數人。但是起兵造反天下大亂就不同了,一時間河南變成了屍山血海。自然,他們不會認為失敗是因為人的貪念和本性所致,反而更加仇視朝廷,認為是朝廷殺害了他們。任家一直隱藏在叛軍的背後,默默支援著做著太上皇的春秋大夢,現在河南叛亂還沒完全平息完全是因為任家挑唆的緣故,若沒有他們只怕早就國泰民安了,也就不用死這麼多人了。”陳洪說道。
第一百零五章 離間
俞大猷想要說什麼,但陳洪卻打斷他說道:“你別急著說,先想想我說的,你能保證另一些人當權就比大明要好嗎?大明發展至今,自然有他的制度優越性,而且官制法制和禮法,這些都是作為條條框框來約束人的,如果天下大亂這些都將毀滅,在新政權建立之前僅能靠人的本性來制約人,試問百姓還有好日子過嗎?百姓愚鈍,被聰明人蠱惑認為只要造反就能有好日子過,但真有嗎?不見得,依然公平難尋。我們做的不一定是對的事情,但忠君愛國絕對不是錯事,別忘了你我都是大明的臣子。”
“大明的臣子就要一味的愚忠愚孝嗎?”俞大猷實在憋不住的問道,陳洪搖了搖頭說道:“你還是沒仔細聽我剛才所講的,花非花霧非霧,你所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但也不一定是假的,那麼你怎麼又能判斷你做的是否對與錯呢?沒有人能夠確定自己對的,站的角度和位置不同罷了。再說你就算都看透了,也不見得有辦法改變著一切了,除了儘快平息戰亂,幫助朝廷恢復正常法度之外,你還能幹什麼?拖得越久,受苦的是百姓,受損的也是朝廷。若是能夠藉助替朝廷解憂更上一步位極人臣,那就更好了,於朝廷於自己都有好處,可謂是雙贏。至此,你才會有了按照自己的想法幫助朝廷改變弊端的能力和權力。”
“俞大猷。”陳洪說道:“何為大義,天地不仁萬物皆為芻狗。只有胸懷大義才成立於世間。你對兄弟仗義,對家人的孝道,甚至你們正常男女應該有的愛情。這些都是小義。抗倭乃民族大義,遇敵乃國家大義,平亂就是忠君大義了。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這就是大義,違背大義的人,或者說心中都沒有大義的人。那還算得上是個人嗎?就如他們一樣。”陳洪說著挑了簾子指了指後面那些被囚住的那些將領,的確他們連人都算不上,吃兵血喝兵髓。可謂是無惡不作,這樣帶兵的將領愧對自己的一身官服。
俞大猷想到自己,為什麼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