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虧”。
“人是昨晚抓的,既然沒涉及到你,所以你不要擔心了。我本來準備去趟西苑,又恐時間不合適。明天我一定問一問龍先生,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午橋兄,你就不要裝糊塗了!這還看不出來嗎?整肅!藉機對宗社黨進行整肅!我早就勸他們行事低調一些,就是不聽!蒙山軍,嘿嘿,蒙山軍也可以啊,唐努烏梁海惹出麻煩,擔心內部生變,卻用這招來震懾國內!算了,不說了。”良弼似乎意識到什麼,不肯再說了。
唐努烏梁危機端方是清楚的,他的態度完全站在了新朝一邊,對國防軍收復故土大唱讚歌。同時也擔心著俄國人的最終態度,生怕爆發與俄國的全面戰爭。他不相信市面上有關國防軍失敗的謠言,否則總統哪有心思參加關於鐵路建設的專題會議?不過,良弼身為國防部高階軍官,將唐努烏梁海危機與追查行刺案聯絡起來令端方感到不那麼舒服。
端方一夜未曾閤眼,腦子裡總是盤旋著良弼所講的“整肅”二字。第二天早飯後,端方乘車直奔西苑,直接到海晏堂求見龍謙。
海晏堂已經有客人了,王兆對端方說,“工業部周部長剛來,正與總統談事,看樣子一時半會結束不了。如果您的事情不急,就再約吧。如果緊急,我給您通報一聲。”
“很急。勞煩王秘書通報下總統吧。”
“好吧,您稍等。”
龍謙很快來到了會客廳,“午橋先生有何急事?”
端方直言相問,“為什麼抓捕了溥偉、鐵良等人?他們犯了何事?”
“哦,警政部曾有報告查辦國慶日大案。我同意了,全權委託陳超部長辦理此案。但具體情況卻不清楚,也不知道抓了哪些人。如果您想了解此案,我勸您稍微等一等。如果您要為人講情,我看就不必了。”
“總統,您行事光明磊落,但您下面就難說了。鐵良、溥偉、載濤等人不是一般人,抓捕他們必定引發風波,還請總統三思。”
“午橋先生,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喊了幾千年,總是難以做到,幾隻落地鳳凰,不是一般人是什麼?就是跟我征戰天下的將軍,犯事我照抓不誤。陳超部長行事穩重,絕不會胡來的。如果想了解具體情況,可以去找陳超。至於風波,午橋先生不妨做一些工作,請前清要員們安心,警政部辦案,一定重事實,講證據。好了,這件事我們容後再談吧。王兆,替我送一送午橋先生。”
龍謙下了逐客令,端方只能告辭出來。驅車直奔警政部求見陳超,但陳超卻不在部裡,警政部辦公廳那位美豔的女主任也說不清陳部長去了哪裡,答應等陳部長回來後立即報告他。
怡親王府端方來過無數次,如今卻成了新朝的秘密警察機關總部。看到熟悉的假山花池,物是人非的情緒自然湧上心頭。國安總局是什麼機構?端方心裡是清楚的,就是東廠嘛。大清朝雖然弊政重重,但特務政治卻是沒有搞過的,個別帝王設立過一些臨時機構來整肅內部,卻從來沒有設立如明代東西廠錦衣衛一類的機構來偵刺四方。龍謙成立國安總局的目的究竟是什麼?站在昔日親王府的大院裡,端方突然產生了反感,新朝帶給他希望,也帶給他不快,比如這個機構,比如身邊這個女人!牝雞司晨乃敗家之象,女人出頭露面算什麼?連新聞出版總署署長都是女人,龍謙實在是做的太過了。
“王主任,陳部長現在哪裡你總該知道吧?”端方急於見到陳超。
王月蟬沉吟下,如實相告,“陳部長現在去了東局子監獄。”
端方知道那個地方,立即驅車趕往東局子監獄。
拘捕的二十幾個人被關進了東局子監獄,陳超慮及其中數人的身份,有些不放心,親自去檢視了拘押情況,這座監獄已經歸了國安總局管轄,只關押重要人犯。
行刺案“疑犯”尚未展開審訊,目前被關押在這裡,其中重要的人物如鐵良、溥偉以及載濤住了“單間”。監獄不是客棧,但在陳超眼中還算不錯,外行的部長大人自然挑不出毛病,只是叮囑陪著他視察的江雲在看好人犯的前提下儘量給他們的伙食搞的好一些。這些人錦衣玉食慣了,千萬不要出岔子,我們不能給總統幫倒忙。
江雲自然滿口答應。心裡卻想,越是錦衣玉食的大人物越容易屈服,幾頓摻沙子的牢飯就讓他們苦不堪言了。相反那些江湖漢子卻不乏軟硬不吃的硬骨頭。這些年江雲蒐羅了不少“奇能異士”為己所用,如有“剃刀”之稱的刑訊專家劉喜祥就是一個,正是他用酷刑撬開了兩個硬骨頭刺客的嘴巴,才將真正的僱主招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