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為由的聯軍進城後首先撲向了各座王府及大臣府邸。他們認為,帝國的王公大臣不但是應當無情懲罰的禍首,而且,他們的王府都是堆滿了金銀財寶的巨大倉庫。
如果不走,自己是不是也會遭遇次等慘禍?榮祿在這場戰爭中的態度是令人捉摸不定的,很難將其列為主戰派,但又不是像袁昶一樣的主和派。在極為混亂恐怖的這兩天,留在北京遭遇毒手的可能性很大。
恩銘肯定地說,很多人家——指不同於百姓的貴族,是全家自殺的。
這個榮祿相信。帝國的王公大臣們對即將到來的災難有著最充分的估計。他們並不都像榮祿一般可以逃跑,也不是都有資格跟著太后與皇上“西狩”。這些平時過著養尊處優,聲色犬馬,巧取豪奪生活的人們擁有著對危險到來的清醒的判斷力。這種判斷力與生俱來地流動在貴族們的血液中。
於是,他們或者選擇逃亡,或者選擇了集體自殺。
歷史是有這樣的經驗的:元軍攻入大宋都城的時候,清軍殺入北京和打過長江的時候,已經有無數的“前輩”為他們做出了悲慘的榜樣。飽讀史書的他們過去是在欣賞血寫的歷史,現在則輪到他們親身實踐了。
榮祿一面擦拭著額頭的冷汗——不是天熱而出的汗珠,而是被嚇出的冷汗,看向龍謙的目光帶上了由衷的感激。
其實,這不過是三家的遭遇而已,以後榮祿會得到詳細的資料:
就在北京城破的這天,集體自殺的貴族很多:
宗室侍讀崇壽,殺掉全家之後,鋼刀貫胸而死,真下的去手。
宗室侍讀寶豐先是追趕出京的兩宮,沒有追上,回家後全家吞金而死。
宗室奉恩將軍札隆阿與兒子、兒媳、女兒和孫子一起自縊。
都統御前侍衛奕功,在聯軍衝到家門�